头发。

一辆银灰色的柯尼塞格开了过来，停在苏蘅和沈行舟面前。

“我送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沈行舟的嗓音不似之前那么沙哑，却多了几分颤意。

苏蘅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的司机很快就过来了！”

一个小时前，司机小黑给她发信息，说是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刚才她给小黑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只是，苏蘅不想让沈行舟送，便故意说司机要来接她。

夏末秋初的夜风袭来，带来淡淡的凉意。

夜风吹拂过沈行舟身上的西装，西装微微晃动，衬得身形格外单薄。

苏蘅有些不忍直视。

这些年，沈行舟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瘦成这样？

苏蘅记得，她小时候无意听到“君子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时，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沈行舟。

在她的隐形中，沈行舟始终是那个温润如玉，对她温柔又包容的小哥哥。

如今，他哪里还有半分记忆中的模样？

耳旁，似有似无地传来一声叹息。

“阿蘅，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沈行舟沉吟半晌，终于艰难地问出口。

以前，他不敢靠近苏蘅，是心虚理亏，更是害怕因为他的缘故，再让苏蘅受到伤害。

如今，霍青婷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妈妈也答应不再干预他的个人生活。

他不会再给她带来任何麻烦了。

沈行舟不奢望能够求得苏蘅的原谅，只希望能够以朋友的身份，守在她身边。

如果她不愿意，他只能和从前一样，远远地看着她。

苏蘅复杂地看着沈行舟。

当年，她那样苦苦哀求，他却不肯给她一句准话。

就连分手，都没有好好地说过。

她本应该恨他的。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那些痛和恨好像变得无比遥远，遥远到似乎已经成了上辈子的事。

她不恨他，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和他尽释前嫌，重新做回朋友。

“沈总，抱歉。”苏蘅摇头，轻叹了口气，像是和曾经的过往告别，“以后，还请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