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九元闻言,暗道:风雨终于要来了。
她被带到一处屋舍,刚踏进门槛,身后的蒙家兄弟两人便将门啪得一声给关上了。
屋内无比昏暗,唯有一根小小的蜡烛燃烧出点点光辉。
没了门口的天光,屋内好似被黑云笼罩,那根蜡烛恍若唯一的救命稻草。
赵九元踱步到蜡烛旁,才发现墙壁上映着个巨大的人影。
她慌乱间险些弄倒立在桌案上的那支孤零零的蜡烛。
屋内似传来一声叹息,旋即又是威严的发问:“南山侯,你可知罪?”
赵九元忙道:“臣不知。”
“你竟敢不知?”嬴政的语气拔高了些,好似在责备。
赵九元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摊手道:“臣确实不知犯了什么错。”
“你欺君!此乃死罪。”嬴政压迫感的声音传来,赵九元端起蜡烛照了过去,见嬴政就站在屏风旁,那表情似要吃人。
赵九元赶紧放下烛台。
“臣……”
赵九元的话还没讲完,便被嬴政猛地打断:“你本是女子,又怎作男儿郎?如此不是欺君,那什么是欺君?”
“臣……”
“南山侯,寡人如此信任你,愿将秦国军政皆托付给你,你便是如此回报寡人?”
“你以男子之身入朝堂,就没想过他日若是身份暴露,你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嬴政怒中更多的是怨,细细品味后,还能找到几分无奈。
“臣想过,可臣也知道,以女子之身入朝堂绝非易事,臣若不这样做,连见到大王的机会恐怕都没有。”
赵九元也被嬴政的话激起了辩驳欲,可站在她面前的是千古一帝,他是君,她乃臣,她犯了错,气势上便矮了一大截。
终究是要求一求的。
“臣若是女子,孤身一人,初到咸阳,身负高产粮种,若不先扮作男子,咸阳城外那片田土上的高产粮食便会最先保不住,又谈何在这世上立足?”
“臣当时也是孤立无援,颇多难处。放眼看去,山东六国与大秦朝堂,臣子之中,从未有过女子的身影。”
“臣要做那开天辟地第一人,便要面对无数人的攻讦。”
“就算大王您圣心明德,知人善任,不计臣子之身份,唯才是举,愿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但他们又怎会愿意一女子居于他们之上?”
赵九元这话,可谓是将嬴政捧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