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单膝跪地,掌心黑血如暗河倒涌,缓缓回流至手腕静脉,指尖残留的灼热感尚未散去,像是烙铁灼烧的余温。!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通道内石壁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深紫晶体碎屑如尘埃般簌簌飘落,在半空划出细密的轨迹,最终沉入地面缝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呼吸粗重,每一次吸气都牵动肋骨深处的滞涩感,仿佛有黏稠的胶质堵在肺叶之间。尸气在经脉中滞重流转,宛如干涸河床里的残流,每一步挪动都让骨节发出咯咯轻响。
灵月靠在无常子肩上,左肩焦黑一片,皮肉翻卷处渗出淡红血丝,像是在雪地上泼洒的朱砂。她气息微弱,睫毛颤动却不肯闭眼,额角冷汗顺着颈侧滑落,浸湿了半片衣襟。无常子左手撑地,残链缠绕手腕,链节间幽光暗淡,如同将熄的烛火,显然鬼气消耗已至极限,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
三人尚未喘息,空气忽然凝滞,连风声都变得粘稠。石壁上未碎的晶体开始轻微震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细纹,幽绿光芒在其中流转,如同被封印的毒虫在甬道内游走。紧接着,一道无形波动自四面八方压来,如同潮水漫过皮肤,不带温度,却让陈玄脊背一寒,后颈汗毛骤然竖起。
“动!”他低喝,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掌心拍地的瞬间,尸气自足底炸开,碎石飞溅。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跃开原地,衣袂在半空划出凌厉的弧线。无常子残链甩出,缠住一根凸起的石柱借力翻转;灵月足尖点地,袖中飞出两道符纸,在身侧炸开赤色火环;陈玄则双手交叠,尸气凝成屏障,硬生生挡下两道擦身而过的无形冲击。
下一瞬,他们刚才所处的位置骤然塌陷,地面如纸张般被无形之力撕裂,裂口深不见底,边缘泛着幽绿微光,像是被某种酸液腐蚀而成。裂口未停,迅速向四周蔓延,如同活物爬行,所过之处石砖崩解,沙尘漫天。
“不是攻击,是侵蚀。/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无常子翻身落地,残链横扫,链尖点地,一圈幽光扩散,暂时阻住裂缝推进。他眉心紧蹙,鬼气消耗让他眼前发黑,却强撑着看向陈玄,“他们改了规则。”
灵月咬牙站稳,右手掐诀,袖中飞出一枚残符。符纸燃起微弱赤焰,悬于头顶,形成一道薄如蝉翼的火幕。绿光触及火幕,发出“滋滋”轻响,火幕剧烈波动,却未破裂,宛如风雨中的残烛。“撑不过三炷香……”她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符纸上,火焰骤然暴涨。
陈玄蹲身,掌心轻触地面。黑气自指缝渗出,钻入石缝探查。刹那间,他察觉到一股异样——地底深处有节奏的脉动,与石壁晶体的震颤完全同步,而每一次脉动,裂缝便扩张一分,仿佛整个通道都是活物的心脏。“他们在用阵法抽引地脉邪气。”他沉声,喉间泛起铁锈味,“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借我们行动激活阵眼。”
无常子眼神一凛,残链上的鬼火忽明忽暗:“那这通道本身就是陷阱。”
“不,是试炼场。”陈玄抬头,望向通道尽头那扇紧闭的门,门缝中隐约透出紫光,“他们想看我们能撑多久。”
话音刚落,石壁晶体同时爆闪,绿光如丝线般射出,在空中交织成网。这一次,丝线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邪气构成,穿透空气时无声无息,却让所经之处的石砖迅速风化、剥落,粉末如雨飘落。
灵月火幕被三道绿丝穿透,瞬间黯淡。她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却仍强行维持符火不灭,瞳孔中倒映着满天绿影:“无常子!护法!”
无常子残链飞舞,幽光织成屏障,挡下五道绿丝。可绿丝触链即融,化作雾气渗入链节,残链上的鬼气迅速被腐蚀,链身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似有断裂之兆。他咬破指尖,精血抹在链节,幽光复燃,却比方才更黯淡三分。~e~z?k/s,w·.?n~e^t*
陈玄双臂展开,尸气自脊椎涌出,在体外凝成半透明黑甲。绿丝撞上黑甲,发出刺耳摩擦声,甲面迅速剥蚀,但他已借力后跃,落地时掌心按地,尸气如根须蔓延,将方圆三丈内的地面暂时固化。“别硬接!”他吼道,“这些丝线带蚀魂之力,沾上就难脱!”
灵月点头,强提一口气,身形如风中残叶般横移七尺,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浅淡火痕。她借火痕布下微型阵纹,三步成角,猛然跺脚。火纹亮起,形成短暂的干扰场,绿丝入阵后轨迹偏移,错身而过。
无常子趁机将残链收回腰间,双手结印,鬼气自七窍溢出,在头顶凝成一柄虚幻长戟。他低喝一声,长戟脱手飞出,直刺石壁晶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