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锦的脑袋,一改之前的故作深沉。
几人匆匆上了船,好在长孙长卿银子给的足,不然这深更半夜的,船家是怎么也不肯给她们开船的。
长孙长卿心里对楚修远,是有一些怨气的。自己被云书瑶打伤,在她醒来后,楚修远开口便是先替那云书瑶辩解,怎的好像替云书瑶解释比自己受伤更重要一般?
有时候钻牛角尖的女子,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尽管楚修远也是真心疼惜长孙长卿,但是见惯了楚修远生人勿近的面孔,陡然瞧见他对旁的女子也会如此亲切,她就是怎么都不肯释怀的。毕竟之前她也从未见楚修远身边有过任何女子,也未曾见他对旁的女子有过亲近之举,现下突然冒出一个对他如此亲近的女子,自己还被她伤了手。偏偏瞧楚修远那模样,与那姑娘相识时间应该不短,这么一想,长孙长卿心里越发生气了!狠狠踹了一脚船檐。
“哎哟,痛痛痛。”一不小心踹的狠了,将自个儿脚给踹疼了。
“小姐,你没事吧?”玉竹听到长孙长卿的痛呼声,赶忙儿跑出船舱。
“没事,脚痛。”长孙长卿闷声回道。
玉竹小心地扶着长孙长卿坐下,替她脱了鞋,小心的替她揉着。
“哟,小豆芽,这是怎么了?又伤手又伤脚的?”一声突兀的声音在这杳无人烟的海面突然响起。
长孙长卿抬头,便瞧见一人飞身跃上长孙长卿她们坐的这艘船。
“又是你?阴魂不散的家伙,莫不是在跟踪我?”长孙长卿一个白眼翻过去。
“我早说过,我们会再见的。”那人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然后挤开玉竹,自顾坐到长孙长卿身边。
“你”被挤开的玉竹气急。
长孙长卿摆摆手,吩咐玉竹去船舱里
守着长孙怀锦,将她支开。
“说吧,你跟着我,到底是何目的?”长孙长卿换上一副清淡的面容,冷静地朝着那人问。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着你了?这不是碰巧又遇到了么?”那人依旧一副无赖样。
“是吗?那还真是巧的很!回回坐船,回回碰到你。”长孙长卿淡定地捡起地上被玉竹脱下的鞋,慢悠悠地穿好。
“你这手,是谁伤的?”那人盯着长孙长卿受伤地手,目光有些凶悍。
“与你何干,我跟你很熟吗?我知道你是谁吗?”长孙长卿实在懒得搭理他。
“顾亦初。长孙长卿你记住了,我叫顾亦初。”那人收起无赖样,正正经经坐好,认真盯着长孙长卿的眼睛说道。
“你认识我?”长孙长卿被他突然认真起来的模样惊到,有些诧异。
“我认识的你,可比你自己知道的多!”顾亦初盯着她的双眸,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长孙长卿皱眉,她实在不喜欢这种,仿佛被人窥视一般的感觉。
“我还知道,楚修远这人深不可测,你要,提防着点他。他,并非良人。”顾亦初顿了顿,遂又开口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长孙长卿不满地盯着顾亦初。
“我还知道你,本是已死之人。”顾亦初迎着长孙长卿的目光,直直望着她。
长孙长卿眼神闪了闪,未曾开口反驳,心下却震惊不已。
“你到底是何人?”长孙长卿声音微颤,极力按捺住内心的震惊。
“我是何人不重要,你只需知道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会害你,唯独我不会。”顾亦初盯着长孙长卿,目光炯炯。
长孙长卿的心微微紧了紧,她瞧见了顾亦初目光中的坚毅,却瞧不明白他眼中那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情愫。
“你们这是要回北辰国吗?”顾亦初恢复之前懒散的模样,翻身斜躺到船头。
“嗯。”长孙长卿盯着漆黑的海面,轻声应着,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都出来了,这么急着回去作甚?不妨多游玩些地方,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顾亦初淡淡开口道。
长孙长卿回过身,瞥了一眼躺在船头的顾亦初,陷入了沉思。她隐约觉得顾亦初好像知道些什么,而他知道的,似乎不单单只是自己和楚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