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令暗卫明明已无望,却还拼死留着最后一口气。”
“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凤祁少族长抬眸望向雪崖暗影里被裹的像粽子一般的兰沁的六位门主。
“她讨厌死人。”处理完伤口,朝着宫家族长身后走来的宫无凌淡淡的说了一句。
主子讨厌死人,属下怎敢轻易言死,可对于护卫或暗卫而言,有时候活着才是炼狱。
“这般忠心,倒不逊于我凤隐卫。?y.k*r_s?o~f-t¢..c~o!m+”凤祁族长想起他来时看见那六位门主仿若来自地狱时的情景,喃喃道,“可惜了!”
一句可惜包含了太多,仿佛是在哀叹这护卫的下场,又仿佛是在哀叹能调教得如此护卫的兰沁的下场,或许在哀叹这般女子终究未能入得了他凤祁。
可到底为何,怕也只有他本人知道。
宫家族长对于自己的这位弟子可是了解的很,他本是与自己的祖父一母同胞的旁支之子,其家人皆死于当年宫氏族内医脉与毒脉之争。
后宫氏族长见其资质不凡,且孤苦伶仃,便收于自己门下,做了他的大弟子。
若说起医毒两朮与宫家阵法,在晚辈手中,宫家嫡子南容无一首当其冲,次之便有宫无凌。
南容无一是天生之才,而宫无凌却是勤学苦练所得。
但若论起医者之仁,宫无凌却是极为欠缺,这亦是他成为宫家族长的一大阻力。
而今,他能为那一众护卫亲自疗伤,还对旁人予以评价,这是宫氏族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与此,他很欣慰。
但,看着立于崖边的南容无一,宫家族长却欣慰不起来了,因为,他从他那抹空洞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的儿子已经走的太远,回不了头了。
听见宫无凌淡淡的一句“她讨厌死人”的话语,钟离族长双眸立即变得精明,转头向身后护卫道,“穆轩那小子呢?”
“少族长去宫氏别苑接小姐,走岔了,返程途中给人拦住了!”那护卫恭恭敬敬的答完后,抬头欲言又止的朝宫家族长方向望了一眼。
“还有什么?”钟离族长一眼扫向那护卫。
“宫家老夫人生了病,被人抬回了族里。”生了病一句被他说得甚是怯懦,而后又继续道,“拦住少族长那路人身份不明,像是旨在拖延时间,等您快到这里,他们才离开。”
对于宫家老夫人被抬回族里一事,宫家族长已听下人来报了。因为宫家先族长早丧,是宫老夫人含辛茹苦将他养大,除了他不愿娶妻生子,其余皆是事事顺她心意。
可自己的这位母亲似乎是越老越糊涂了,当年族内纷争,后来七月之祸她乘乱派人前往,而今兰沁一事又在背后捅刀。
她出生并不高贵,却极是看不起族内庶出及旁支的孩子,杀伐果断的仿若仇人。
“如此也好,让她知道钟离与素和出来的女子,岂是谁想动手便能动手的。宫氏一族又如何?好过她今日自大,日后铸成大错,毁掉宫家。”宫氏族长暗暗想。
“看来大启的这位太子妃背后之势果然非同凡响啊!”天刑大刑主扫了眼匆匆赶来的容城及代北地界出动的几队官兵。不知说的是来人,还是宫家之事,抑或看似拦截钟离穆轩,实则是免他冲动受伤之举。
“我那孙女能成为大启太子妃,不也是靠着她身后这非同凡响之势吗,否则还不知会被塞到那里去?”钟离族长眼睛扫向不远处赶来的一袭绛紫色暗纹锦衫男子。
“找到了,找到通往崖底的路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瞬间,搜寻的人蜂拥而下。
“你不下去?”钟离族长看了眼立于他身侧的钟离穆轩。
“死就死了吧,省的我整天为她操心。”桀骜不驯的言语,桀骜不驯的神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可眼眶却红的厉害。这是他在人前从未有过的神色。
“也是,她早就想去找她的父母兄长了,走了也好。”钟离族长又叭嗒叭嗒抽了口烟,烟雾冉冉上升,将他的双眸遮掩的什么也看不清。
久久的,久久的,钟离穆轩瞪着自家祖父,那昔年伟岸的身影似乎早已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弯。
父母兄长离开后,兰沁又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