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暖融融的,木炭在焰火中哔哔啵啵作响。¨小!说/宅* ?更!新\最?快*
“兰沁难得好心一次,特意让人告诉穆云公子,让你避着我点儿,免得引火烧身,你倒好,光明正大的进了我这凤阳府。”兰沁边剥了橘子递与钟离穆云,边道。
“穆云记得,是兰沁当初不仅带了敬酒,还带了罚酒,将我绑上了这艘船。如今却嫌我不避,女子难养,故人诚不欺我。”钟离穆云接过橘子。
“所以你这是?”
“已经上了你这艘船,难不成还要将我扔下去,任我自生自灭不成?”钟离穆云倒是一副这事儿你得负责的模样。
“你可知,我选的是谁?”兰沁望着钟离穆云。
“太子季弘。”
“你不是想着全身而退吗?”
“我改变注意了,族里并不需要我,身为男儿,能为大启建功立业,穆云倒也愿意。”
钟离穆云这话说的极假,兰沁将嫌弃表现的很是明显道:“没想到穆云公子如此热爱大启,兰沁失敬。”
“将功补过呢?”钟离穆云突然潋了随意的表情,表情变得认真。
“穆云公子何过之有?”兰沁淡笑道。
“穆云到底姓钟离。”半响钟离穆云道。
兰沁突然觉得,以当年的事与眼前这个无辜之人纠缠下去,到底没意思,轻笑了一下道:“父母兄长当年既然有心摘你们出来,兰沁怎敢再扯着你向前走。此次之事到底有兰沁挡着,钟离大人这些年坚守中庸,而你又有钟离之名,他们并不能对你怎样。”
“穆云来这世间走一遭,总要有所求,有所得,这是穆云自己的决定。”
兰沁看钟离穆云眼神甚是坚定,她向来知道,对于别人的人生,还是免了指点较好。一是因为没资格,自己的路尚且走不好,二是因为,要什么样的人生,到底是当事人自己的事,别人看起来不好的,他若觉得好,那也是好的。
“如今形式,你比兰沁看的明白,并不明朗。虽已立季弘为储君多年,但因当年七月之祸后太子选择以沉寂对抗皇上一事,让皇上对他多有不满。
虽说太子去年年底开始参与政事,但皇上权欲极强,他选的太子公然与他相抗,此结多少很难过去。加之世事多变,谁知日后会如何,你还是保留几分吧,别最后反而累及你的父母家人。”兰沁边添茶边道。
“那你呢,三皇子、五皇子最不安分,但想必季明也看得出,他们缺少仁心,不利于治理现下的大启。四皇子爱憎太过分明,不是帝王之才。六皇子太小,筛选下来也仅有太子殿下与二皇子。”钟离穆云顿了顿继续道:“虽说二皇子如今虽无动作,但其在朝中势力不弱。零点看书 庚芯罪全”
“所以让你保留几分啊,兰沁只要那几个人血债血偿,至于最后谁要当皇帝,兰沁一点儿也不关心,只要他们不挡了兰沁的道便好。”兰沁冲着钟离穆云笑了笑,“如今选季弘,不过是他能给我庇佑我的身份,以及他要的与我要的互不冲突,必要时恰好能合做罢了。”
“你又何必将自己说的如此不堪。”钟离穆云望着兰沁。
“穆云公子这话说的不对。”兰沁皱了皱眉。
“如何不对?”
“兰沁很好,也一定不会让自己活得不堪,若非如此,怎有颜面面对父母兄长。”兰沁这话说的极是认真,就像个较真的孩子。
“你是一个人,如何要绕着别人走不出去。”
兰沁并未答话,道:“是季弘找的你?”
“你怎么知道?”
“钟离家的人到底有几分傲气,而当了十几年病弱公子的你,如今虽兢兢业业,但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你对所谓建功立业、位极人臣并无多大兴趣。”兰沁勾了勾唇。
“大哥最擅长的便是识人,”兰沁知他说的大哥便是钟离穆彦,紧接着又听他道:“哪怕是流氓、乞丐,他也能容得下他们,取人之长,为己所用。”
钟离穆云垂了眼帘,晃着手中茶杯道:“季弘告诉我,他欠大哥一个承诺,问我可愿。既然志同道合,我就没有理由拒绝,”说罢,钟离穆云抬起头望着兰沁道:“不过,他倒与你说了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