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细细思忖了一会儿,向包子铺掌柜打听好了她们的住处,便告辞离去了。/r+u\w!e+n¢.·n+e,t′
这包子铺的伙计先是在一旁躲了一会儿,见自家掌柜的脸色已然好转,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上前问道: “掌柜的,怎么瞧你对方才那两母女这般照应呢?她们真的是从京都出来的匠人啊?”
掌柜瞪了他一眼: “这还有假?唉,她们也实在是运道不好这方家嫂子嫁的方家大哥原是咱云城人士,做的一手出神入化的玉雕手艺,承继乃是咱云城原先最赫赫有名的斐大师的衣钵,怎奈是,唉!”
那伙计刚听了个话头,哪里肯就此打住,忙不迭地问道: “怎么啦怎么啦?斐大师小的怎么没听过咱云城有这么一位人物啊?”
掌柜的眉头蹙了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斐大师声名远播的时候,你还在娘肚子里头打诨呢,这一晃就二十年了若是裴大师还在,咱这儿就没有朱家银楼,而叫裴家银楼,或者方家银楼!”
小伙计听不明白了: “啊?为什么呢?”
掌柜的脸沉了沉,忽然瞪起了眼睛,挥手驱赶道: “走走走,看你着实闲得发慌,眼里没活儿是不是?那不是客人,快去快去!”
伙计虽是不满,也只有悻悻然去了,只是兀自心里瞎想:怎么就没有朱家银楼,而叫裴家银楼或方家银楼了呢? 环境清幽、地段极好的朱家银楼内,隐约传出少女的尖叫和哭泣声,间或还有砸茶杯碗碟的声响。00晓税网 追醉芯章踕
两名丫鬟噤若寒蝉地躲在朱大小姐朱牡丹的闺房外屋檐下,彼此面面相觑,战战兢兢。
朱牡丹约莫是哭够也骂够了,忽的从屋内冲出来,红肿着一双眼睛尖叫道: “爹爹啊,你若是不帮女儿把脸面找回来,女儿是无颜再去赴程大小姐的约了,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她们不得一个个笑话死我?!”
院子里静悄悄的,朱牡丹却很有信心地盯住通往前院的月亮门处。
果然,过了一会儿,那边便传来了朱掌柜淡淡的叹气声和回答声: “牡丹,你今日受委屈了,为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与程大小姐的约万分重要,哪有因小失大的道理?”
听父亲口气和缓,朱牡丹的泪珠立刻又彪了出来,跺着脚嗔道: “爹爹也知道女儿做的是要紧的事啊!女儿不依,女儿定要那方家的贱婢将女儿的脸面赔来!”
方掌柜的默了一默,缓缓地自月亮门处走了过来,面色沉凝: “这是自然,她们姓方的,总有一天要净身出户,一穷二白地从这云城滚出去!”
得了父亲的保证,朱牡丹的脸色才稍好一些,当下捏起绢子来擦了擦面孔,嘟着嘴唇道: “依女儿看,那样两个孤儿寡母的,早找几个家丁,一顿棒子打死扔进了护城河了事!哪用这么麻烦!”
朱掌柜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乖儿,莫忘了为父的目的并不只是要她们滚出这云城,而是要逼出那偏心眼的师傅传到她们手里的秘籍和雕花图册!”
朱牡丹犹自气呼呼的: “那秘籍和图册到底有多好?”
“自然好,好得很好到我那位好师兄可以凭着这份秘籍和图册” 他咽下了后半句,却咽不下那股怨毒之气。狐恋蚊血 首发
朱掌柜的视线慢慢投向朱家银楼后院的方向,那片园子里,有一幢低矮的三间小木屋,屋外爬满了爬墙虎,显得格外阴冷。
现下正是初秋,这些绿植颓败初显,也不知道住在那屋里的人是不是早早地感到了秋凉。
朱掌柜收回了视线,轻描淡写地对身边的家丁说道: “师母可要伺候好,尤其大小姐出外走动的时候,裴大师夫人的面子还是管用的。
”
家丁应了。
朱牡丹则又露出不耐烦来: “一个死老婆子,偏要巴巴的供着,爹爹你也实在是菩萨心肠!”
朱掌柜不以为忤,笑道: “果然还是乖儿最懂为父,与人为善才能做得长久生意嘛!是了,我儿素日里与程大小姐走动频繁,可有相中青年才俊?”
朱牡丹脸上这才露出一些少女的娇羞来,拧身跺脚道: “父亲说的什么浑话,女儿还小呢,这时候便打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