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爷可不敢大意,拿起一盒打开,随即就蹙起了眉头,也不多看就盖上了盖,又去查看另外几盒
他的眉头越拧越紧,看完所有的胭脂后,他面色凝重的对白胖男子说:“这几盒里的胭脂不全是我们红映雪的。
“不全是?哼!你这话是何意?”白胖男子冷哼一声,原本就浮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胭脂里都掺了别的香粉,且都是些粗劣的粉质,是以香味也不纯正了”
“哼!分明就是狡辩,这些就是在这里买的,还有一些爷已经拿着送人了。大爷我花了大把的金子竟然买回来这等货色,还拿它去送给了高贵的长公主殿下!爷这次可被你害得不浅,你说该咋办?”白胖男子愤然打断沙老爷的话,腾地站起来,用肥硕的手指点着沙老爷的鼻子嘴里开始喋喋不休地咒骂
他两边的甲兵也握紧了手里长长的铁戟。
沙老爷这边的家丁也贴近了老爷,手里都拿着手腕粗的短木棍。秦王嬴政早几个月就已经下令民间不可私藏兵器,家丁以前拿的大刀长剑之类的都已经上缴了。
刚才还有一点沙老爷没说,这盒子里的香粉竟然还掺了红土,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沙老爷走南闯北多年,绝对是见多识广,立马意识到眼前这人是成心来找茬的,但来人又不似一般的di痞,他不但带来了甲兵,还搬出长公主,看这架势怕是很难随便打发。先看看他的来意再说。
“兄台竟然和长公主还有来往。那兄台也是位官爷吧?”沙老爷这会儿又恢复了微笑,态度相当的好。他见来人一副轻浮的模样,估计不会是做官的,故意有此一问,乘机打压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也乘机避开该咋办的话题,拖延一下时间,等二安找来内史大人再说。
历任的都城行政长官内史大人每年都从沙老爷那得了不少好处,是他在咸阳的大靠山。他心道,只要等内史大人来了就好办了。
白胖男子倒是没有立即回答,旁边的一个灰袍随从立马对着沙老爷呵斥起来“我家少爷是当今丞相大人的二公子,长公主是我家老爷的弟媳。”
沙老爷听了心里一凛,没想到这种不像样的人居然是丞相之子,也不知自己何时和他结了怨的,此番怕是惹了烦了。他正要陪些小心,说些奉承话,衣袖却被后面扯了扯,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白管家。
白管家扯了扯他的衣袖,眉心都拧成一团了,神情很是焦急。
沙老爷每次在蓟城待的时间并不长久,对这里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白管家将老爷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对他说。这人是有名的无赖,仗着家世横行霸道惯了,之前来过,他看中了我们这铺子,想要强买,被九夫人一口回绝了。他一看到九夫人又打起歪主意,被九夫人给骂走了,他多半心有不甘此番定是来找茬的。
沙老爷的心凉了半截,先前还在计算着要花多少金子才能填饱这丞相公子的肚子,现在才知道他看中的竟然是这个已经开了几十年的铺子和小素
“你们商量好没有,要咋样赔偿爷的损失?你这燕国来的黑心商人。为了多牟利竟然不惜以次充好!爷今个儿若是报了官,你怕是不但铺子难保,这人也免不了受刑,想想掌柜这娇贵的身板啧啧啧,可惜了那天仙般的小夫人啊,眼看着就要守寡,哈哈哈”那边那二少爷已经等得不耐,开始直白地威胁沙老爷,话说得是分外难听。
对方完全不顾体面地轻浮话语和清晰明朗的威胁让沙老爷很是恼火,但此时也只能压住怒火,他挺直了身子,问那二少爷:“那二少爷的意思是要在下如何呢?”
“好,痛快!爷素来宽宏大量,今个儿只要你将这铺子卖给我,这事我就不再计较了。金子爷一两也不会少你的,免得说爷仗势欺人。咋样?你开个价吧。”二少爷摸着他圆滚的肚子笑眯眯地说道。
“二少爷真是胸襟广阔,在下佩服至极,愿赠百金,之前贱内得罪之处,还望二少爷包涵。至于这铺子在此已经有四十余载,当年还是家祖所置,在下实不敢冒败家之名将之售出。二少爷乃名门之后,亦是明理之人,该不会强人所难吧。”
沙老爷挥了挥衣袖,白管家即躬身告退准备回府去拿一百两金子来。
“哼!一百两金子就想打发爷,做你的梦去吧!爷也懒得跟你废话了,你今儿只有两条路走”那二少爷也抬起了一只手,只见他右侧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