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直接用手抓了一大把牛肉放在了小乞儿的馒头上,小乞儿顾不得说谢谢,在已经鼓鼓囔囔的口里又塞了几片牛肉
王离看了直蹙眉,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正伸向牛肉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又无功而返他忍耐着叫来伙计再切一盘,让锦秀将案上的牛肉干脆连盘子都端到小乞儿面前。
小素方才对王离帅气的表现而新生的好感立马打了折扣。在新来的一盘牛肉端上来后,她故意又用手迅速的拿了一块放进了嘴里,然后挑衅的看了一眼膛目结舌的王离。
“你这丫头!”王离终于忍不住了,举起了巴掌作势要打,巴掌停在了离小素头顶半尺的距离又卷成拳收了回去
每当王离对自己忍让的时候,哪怕是像这样一丝小小的忍让,小素都觉心花怒放,觉得若是嫁给这样的王离也不是不行
第二锅馒头终于蒸好了,伙计用薄布连同木案上的三个馒头一起包好了递给了小乞儿,嘴上还说:“爷你真大方,这小子今个儿可遇上贵人了。”
小乞儿将那盘牛肉也倒了进去,小素给他的他也只吃了两块,余下的都放进了包袱里,然后千恩万谢的向王离磕头。
这时,酒坊里又进来了一个同样穿着破旧衣裙,手里还拿着一根枯树枝的姑娘。她约摸十二三岁,身子单薄瘦小,裙子又脏又破都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头发却是梳得好好的,用两根木棍绾了一个髻,只是因为一路跑来才垂下了一两缕。
她眼睛盯着小乞儿,不顾自己还在喘着粗气,拿起手里的枯枝就往小乞儿身上打:“死小子!你还抢别人的东西”
“春花——”
小素和锦秀异口同声的喊道,小姑娘听了浑身一颤,松开了手里的枯枝“姐,我先回去了。”小乞儿趁机拿馒头包跑了。
“锦儿姐姐,小素姐姐——”
小素将春花拉到自己旁边坐下,并让伙计再拿双筷子和小盆来。春花怯怯的偷偷打量王离,见王离面无表情,她又向后挪了挪,似想尽量离酒案远一些,差不多要退到小素身后了。
小素侧过身问春花:“你坐近些呀,在这里怎么用!”
春花卑谦的笑笑:“不用了,奴婢怎敢和老爷同案用膳呢!那会折寿的。”
小素听了一愣,照此说法,那自己只怕没几天活了,再看王离得意的瞟了她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说‘现在知道规矩了吧!’
春花说什么也不肯和他们同案用膳。任凭小素怎么瞪着王离,他也不发话,他根本不打算和这脏兮兮的小丫头同案,小素只得放弃了。
最后春花鼓起勇气问小素是不是做了夫人,要不要丫头和下人?
原来她的父亲两年前患了‘怯症’(肺结核)去了,不久娘和年幼的小弟弟也病死了,只剩下她和方才那个弟弟相依为命。因为没有门路,而且大户人家也嫌她们不干净,所以都不要她,她们现在只有靠乞讨为生,所以春花希望小素和锦儿能收留她们。
小素刚刚用乞求的眼神看向王离,就被王离毫不犹豫瞪回去了,他让小素给她们一点金子就作罢。
看到春花的样子小素咬咬牙又拿出了两个金裸子,让春花找个住处做点小买卖。春花感激的冲着他们直磕头,小素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春花也是这么向她和锦儿磕头,为了春花的事她还误会过锦儿。
于是她对锦儿说起这事,锦儿说你不必在意,我本就犹豫了很久,只是怕连累了春花所以才没有告状的
小素又问王离,春花那么可怜,为什么不留下她们。
王离说,现在打仗,可怜的人太多了,不留下他们是因为怕他们有‘怯症,’而且太脏了。
好在王离答应了给春花金子,小素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不过现在王离给她的金子只剩下五个了。她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王离,本来以为王离会说没关系,我再去赚些。
哪知王离面无表情看似文不对题的提到那‘婚前协议书’的最后一句
小素这才想起自己为了以示公正,写明了三个月内不会擅自动用礼金。
现在好像是在要求王离遵守协议,自己却似乎首先违反了。
于是她硬着头皮细声细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