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盈的心一阵阵钝痛,但是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对元冽心软了,这世上所有的包容都有限度,她再继续纵容元冽,早晚有一天,他会与她反目成仇,到时候不是他杀了她,就是她杀了他。+h.o/n\g+t-e~o¨w^d?.~c~o^m¢
“好,我跟你去看他。”
齐月盈跟着胡伊娜来到了归义侯府。
胡伊娜把她引到了一间很有西域风格的浴房,整个房间的地面被挖出一个大浴池,室内薄纱轻荡,金碧流光,水声潺潺,若是不看外面的景致,单看这里,齐月盈会以为自己到了西域王宫。
这座宅子让元冽住了多半年,如今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到处都是他的痕迹了。
齐月盈走进去的时候,元冽正泡在冰冷刺骨的池水中。
他需要冷静,需要让自己被嫉妒刺激的发狂发疼的头脑安静下来。
已经五天了,齐月盈都没有派人来问他一声,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次她可能真的会和他翻脸。
有脚步声靠近,他轻而易举的就分辨出了那是她,她来看他了。+x-k,a¢n+s¢h-u+j_u?n+.~c\o¢m^
那一瞬间,尽管头疼仍旧困扰着他,可是他却按耐不住欣喜若狂。嫉妒,偏执,暴戾,狂喜,心虚,愤怒,种种情绪冲撞在一起,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齐月盈看到水池旁摆着几个空掉的酒坛,空气中还有未及散去的酒香,她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现在又是否清醒。
“元冽,穿好衣服出来,我有事和你谈。”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
元冽一听就知道不好,求生的本能让他压下所有冲动的情绪,换上那副最能惹她怜惜的,病弱的,委屈的,无助的神情,他没有从水池中走出来,而是直接趴到池边,卑微的用手抓住她的裙角,哀声乞求,“圆圆,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萧煜。我这五天都在惩罚我自己,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齐月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此刻站在水池中的他,衣衫湿透,白色的寝衣紧贴在他消瘦的身体上,近乎透明。他俊美如玉的脸上满是水珠,眼角还噙着一滴要落不落的泪,这样的姿态别提有多可怜多能打动人心了。¢d¢a¨w~e-n¨x+u′e′x*s¨w!.~c/o?m,
换做以往,她可能真的就心软了。但是此刻,她只是冷冷的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动容,“元冽,你走吧。离开大周,回西域去做你的汗王。”
元冽原本凄楚可怜的神情顿时变换,他仿佛眨眼间就变成了暴君,“你说什么?你赶我走?就为了萧煜?”
“他是我儿子,而你想杀我的儿子,所以我不能留你在身边了。我不知道你哪天会发疯,然后伤及阿弥,元冽,我只有这么几个亲人了,我赌不起。”
她的声音平缓沉着,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可想而知这番话是她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
元冽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比着池子里的水还要冰冷,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他应该继续道歉,继续求她,向她发誓,直到她真的相信他,可是他做不到了,他真的是拼了命才忍住将她拖到水里逼她收回那些话的冲动!
齐月盈:“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我之间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长痛不如短痛,你尽快定下启程日期,我也好为你送行。”
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元冽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腕,“不许走!”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因为她冷漠无情的话,胸膛内气血翻涌,喉头隐约泛起腥甜的味道。
齐月盈被他抓着脚腕,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缓下来,“元冽,放手吧,人生的路很长,没谁能陪你走一辈子。”
他双目泛红,眼前忽然就黑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了,于是他抓她抓的更紧,“不放!齐月盈,你想让我放手,除非我死!”
“元冽!”她忍不住怒吼出声,“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欠你什么?你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又对我的过去耿耿于怀,你总说我毁约,可是当初我为什么要对你许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