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周回到幼儿园,中午饭点,苏夏左手拿着小花卷,右手勺子里满满的肉,吃得正香,两三个麻杆似的小男孩又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胖猪胖猪叫得起劲。`如.文,惘~ ,免?废,跃*黩!
可他们没想到,上个礼拜还哭着放下碗的小苏夏,这次直到嚼完了咽下去,又喝了口牛奶,才撸着袖子站起身,高高地把手举起来。
她想干什么。
是不是想告老师?
一群孩子都没反应过来,有人还模仿她,吐舌头做鬼脸,“猪苏夏,苏夏猪,略略略略略,老师就在那,你去告啊!”
在老师们眼里,苏夏一直很乖,吃饭也积极,根本就不用特别留意。
可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小饭堂哭声震天,苏夏身边的一圈男孩子全都在抹眼泪,一半无声啜泣一半嚎啕,有人连鼻血都出来了。
不像是被小姑娘打了脸,更像是凭空撞了墙。
苏夏好无辜地举起两只小肉手,白嫩嫩的像雪团子,“……老师,我真的没使劲!”
谁能想到他们会这么弱?
饭还没吃完呢,哭够了没,她可以坐下继续了吗?
-
现状不明朗,前路很曲折。
但只要她行动起来,就会不一样。
小时候需要烦恼的事没那么多,好好吃饭就能变强壮。?墈,书.君· !耕*新/醉-哙\
到了十七八岁这个节点,苏夏想去的地方很远,想保护的人很多。
如果她想将来不依靠任何人,也不被人欺负,首先就要把眼前的高考认真解决掉,这是小溪汇入大海的第一滴水,迈向辽阔旷野的第一步。
其他科目的辅导班还在继续上,最让她头疼的数学,向上的路许霁青已经帮她规划好了,剩下的只需按部就班努力。
苏夏现在的脑筋很清楚:
她喜欢许霁青,跟许霁青的课她要好好吸收养分,两者一点都不矛盾。
学渣当太久,她对自己的领悟能力没多少自信,怕当时醍醐灌顶,回家又忘了。
所以从第二节课起,她每次都会打开录音软件,把手机放在一边——
许霁青声音很好听,清冽干净,少年感的低沉。
听她提问或者复述的时候偶尔会“嗯”一声,平淡有磁性,羽毛似地在她耳边扫,讲题的时候又是另一种迷人。
具体的她也说不好。
也许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许霁青那种平铺直叙,没有口头禅、只有逻辑展开的讲题方式,过去她可能会觉得枯燥,现在的她能像打了鸡血,边听边整理笔记到深夜。
用本子挡住解题步骤,只露出题干重做的时候,脑子里的思维过程也有了配音,她写到哪一步,许霁青的声音就念到哪一步——
大佬附身,再烂就真说不过去了。-求~书_帮- *首,发!
整整一个月的努力收效显著。
补课补到开学前一周,苏夏人生第一次按时按点写完了暑假作业。
学校发的白皮练习册写完了,还按照补课进度,反复刷完了厚厚一沓a4纸的高考重点例题,状态直接从“不怎么会”前进到了“有点小会”,偶尔运气好,撞上拆解过的眼熟题目,还能直接飞升“清大等我”。
周五这天。
许皎皎很罕见地没跟着一起来,说是附小有公益托班,在补英语。
苏夏闷头听讲到十点钟,再抬头时,窗外竟然已经阴了下来,刺眼白光在云层中乍亮,隐约有隆隆雷声。
一会她还有节大提琴课,鲜红的琴盒斜靠在沙发椅旁。
两人都在收拾东西,许霁青看她,“没带伞?”
苏夏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天气预报没说。”
十年前的天气预报根本不准。
江城盛夏的天气,一会儿一个样。
甭管刚才的太阳有多热烈,转眼就能下起大雨,雨丝又急又重,打在人身上只是疼,大提琴进水就麻烦了。
她伸直了上身,往窗外远处的圆石墩又看了眼,认真思考着出租车开到店门前的可能性。
许霁青又问,“几点的课?”
苏夏:“十一点。”
就算是坐地铁,从这过去也只需要三十分钟,时间还早,只不过这个点李纯在。
她习惯了先给小师姐过一遍挑挑毛病,好过直接上课处决。
许霁青“嗯”了声,他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