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
“嗯。”
许霁青应了声,“你也是。”
苏夏笑,“刚刚皎皎给我看,你们搬到新家啦,有电视有阳台,也不用和别人共用厨房和浴室,真好,白天家里是不是也很亮堂?”
“皎皎还说,阿姨现在去南城出摊,生意可好了,听得我都想去买一碗尝尝。”
“我喜欢吃辣,你家炒粉能放很多很多辣椒吗?”
他房间里没开灯。
前楼人家挂了红灯笼,小彩灯忽闪忽闪的光映进来,照着他那张狭窄的简易弹簧床。
耳边是少女甜柔的碎碎念,许霁青站在红绿光交融的夜色里,闭了闭眼。
苏夏就是这样的脾气。
不擅长撒谎,却因为心太软了,再拙劣的谎言也带着十万分的真心实意。
他清醒地,甘之如饴地被她哄骗过无数次。
今天本来也能装作不知道,可也许是因为那天夜市里那道格格不入的亮红色,也许是刚刚他也没听清的那几句,许皎皎夸张的惊叫声。
连他这样毫无廉耻心的人,都很难再装下去。
苏夏变好看了吗?
一个寒假能把一颗小桃子雕琢成什么样,许霁青没概念,心底的躁意却越来越深。
再开口时,已经是很客气的语气。
“帮忙找摊位的事,谢谢。”
他突然好庄重。
苏夏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还是挥了挥手,挺不好意思的,“主要是我妈妈啦,我什么都没做。”
许霁青淡淡道,“知道你来过。”
苏夏一晚上骗人失败两回,脸皮都被迫变厚了不少,“你……看见我了吗?”
“民工来吃饭,没人会点那么贵。”
道谢哪有这么道的啊。
大过年的,是她好心打电话过来关心,许霁青却冷硬得丝毫不留情面。
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被老师抓到一样。
可就算是这样,苏夏还是一点没恼。
她抱紧了怀里的抱枕,说不清是自惭还是羞耻,“你和阿姨手艺这么好,即便没有我,肯定还是会有很多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