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当成了宝贝,一点儿都不嫌弃我臭,还不远万里地把我滚回家,一路上那是悉心呵护着啊……”
他语气里充满了被珍视的满足感,
“生怕我被别人抢了,生怕我被踩扁了,生怕我撞上石头磕着碰着了……”
他总结陈词,语气感慨万千:
“你看,现在这个世界吧,其实还是那么差劲儿。但我啊,”
他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姜书雅僵硬的发顶,
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己经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是那泡臭狗屎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这张小小的餐桌。
姜书雅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在突突狂跳的声音。
她慢慢、慢慢地从陆辞怀里抬起头,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人。
她的脸颊滚烫,耳根子红得像要滴血,偏偏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
一寸一寸地刮过陆辞那张还沉浸在自我感动中、
写满“看我形容得多贴切多感人”的俊脸。
她深吸一口气,那吸气声在凝固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下一秒,一只白皙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的手,猛地揪住了陆辞的耳朵!
“陆、辞!”姜书雅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字一顿,
带着火山爆发前令人胆寒的平静,
“你、再、给、我、说、一、遍?谁是屎壳郎?谁是臭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