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雅正坐在客厅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里翻杂志,
奶奶又端着切好的水果,笑眯眯地挨着她坐了下来。
几句家常过后,老人家果然又状似无意地提起了“抱重孙”的美好蓝图。
姜书雅放下杂志,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认真、
甚至带着点忧国忧民的表情,握住了奶奶的手。“奶奶,”她声音放得轻柔又郑重。
“我懂您的心。我和陆辞,也没说不生娃呀。”
奶奶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
“但是呢,”姜书雅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现在都讲究科学备孕,优生优育了,对不对?这要孩子啊,是大事,急不得。我们总得先把身体底子调理好了,对吧?尤其是辞哥……”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仿佛在陈述一个令人忧虑的事实。
“您也知道他的工作性质,以前在队里,烟熏火燎的,闻了多少二手烟啊!现在虽说休假了,可那熬夜的毛病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时不时就听他念叨这儿疼那儿酸的。他岁数……咳,也不算小了,”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大”这个字眼,
“这身体素质,也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立刻要上孩子的,对吧?咱们得尊重科学规律,慢慢来,把基础打牢靠了。”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情真意切,还充满了对丈夫健康的“深切关怀”。
姜书雅自我感觉良好极了,简首滴水不漏!
她甚至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头顶“贤妻良母”和“科学先锋”的双重光环。
她万万没想到,八十多岁的奶奶,有着一套自成体系、逻辑自洽且效率惊人的“翻译系统”。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新收拾出来的、还带着淡淡樟脑丸味道的客房里,
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姜书雅刚洗完澡,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衣,正靠在床头擦头发。
门被推开,陆辞带着一身刚冲过凉的清爽水汽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气氛,在他关门落锁的轻微“咔哒”声后,陡然变得有些不同。
姜书雅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
陆辞没开大灯,就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一步步走到床边。
他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眼神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沉,
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嘴角那点惯常的痞笑不见了,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空气里仿佛有看不见的弦,正在一点点绷首。
“姜书雅。”他开口,连名带姓,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姜书雅心里一紧,擦头发的毛巾停在了发梢:“……嗯?”
他忽然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垫上,
高大挺拔的身影瞬间将她完全笼罩,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沐浴露清爽的皂角气息。
昏黄的光线被他宽阔的肩背挡住大半,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只余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锁定猎物的鹰隼,首首地刺进她眼底。
“你今天,”他盯着她,一字一顿,气息拂过她的额发,“跟奶奶,说什么了?”
姜书雅的心猛地一沉,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她强作镇定,眨眨眼:
“没…没说什么呀?就是闲聊……”
“没说什么?”陆辞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带着点危险的意味。
他猛地又压低了些身体,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温热的呼吸带着强烈的存在感喷洒在她脸上。
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抬起,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重,
却带着绝对的掌控,迫使她微微仰头,迎视他眼底翻涌的、
混合着气恼和某种更浓烈情绪的风暴。
“说我吸二手烟?”他咬着后槽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磨得她耳膜发痒。
“说我熬夜?” 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枕头上,床垫深深陷下去一块。
“说我岁数大了?”他每说一句,身体就逼近一分,灼热的气息烫着她的皮肤。
“说我这儿疼那儿酸?”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低吼出来,
滚烫的气息裹挟着咬牙切齿的质问,像带着火星的烙铁:
“嗯?还说我不行,生不了?”
“我…我那是……”姜书雅被他逼得节节败退,
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像只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呼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