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炸开,瞬间烧尽了理智。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戳破屏幕:
“陆辞!你之前怎么说的?!不是说不玩游戏了吗?卸载录屏都发给我了!现在呢?你团建就是打游戏?!”
短暂的沉默。然后,陆辞的头像旁冒出“正在输入…”的提示,持续了几秒。
回复来了,带着一种试图蒙混过关的、油滑的嬉笑语气,
文字间都能想象出他此刻可能正挤眉弄眼:
“嘿嘿,那个啥…工作需要嘛,氛围到了…就…又给下回来了呗。”
“什么时候下的?” 姜书雅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
“嗯…” 他似乎在斟酌,“前几天吧。”
“前几天是哪天?!” 姜书雅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那边停顿的时间更长了,似乎在权衡。终于,破罐破摔般回复:
“就…咱俩和好第二天。”
紧接着,像是怕她立刻爆发,又急急补上一条狡辩,
“我不跟你说,也是怕你不高兴嘛!真的工作需要!应酬!陪那几个明天就要调走的兄弟玩两把!他们一走,我立马删!保证!”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姜书雅的心上。
那些“工作需要”、“怕你不高兴”、“保证”的鬼话,
此刻听来是如此荒谬可笑,彻底消磨了她最后一点耐心和期冀。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冰冷的厌恶席卷了她,比愤怒更彻底,更绝望。
她不再回复任何一个字。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冰冷而决绝。
微信联系人列表里,“陆辞”的名字被选中,拖入黑名单。
手机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号码被长按、删除、加入黑名单。
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一个接一个地被斩断。
屏幕的光映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着一丝剧烈情绪过后的余波。
做完这一切,她将手机远远丢开,屏幕朝下砸在柔软的床铺上,
发出一声闷响。房间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世界终于彻底清净了。那股盘踞在胸口的、让她窒息的闷气,
似乎也随着那个名字被彻底拉黑,而一点点地、缓慢地消散开去。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