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田公子和知府外甥裹着厚厚的锦袍,脸色发青,喷嚏不断,显然是落水后着了风寒。?y^o?u!s,h/u/l\o^u`./c~o\m/
两人远远看见李洵那艘花船还在湖上,登时就觉着,很快能大仇得报,得罪谁不好,得罪他们。
“阿嚏,呵呵!马兄……阿嚏…哧溜?…那狂生居然还敢在莫愁湖逗留,阿嚏,一会儿就让他们嘻嘻哈哈不出来!”
粉面田公子一边打喷嚏,一面用帕子醒清鼻涕,对身边知府外甥马公子冷笑道。
他们可是两江总督公子,和是金陵知府嫡亲的外甥,凭着这两身份,就算横行霸道也有恃无恐。
马公子瘦弱的排骨身板首打哆嗦,抬手指着李洵花船,对金陵知府刘彦坤诉苦:
“舅舅就是那艘船,穿玄色衣服的狂生,带着一帮小相公霸占莫愁湖,把外甥们踹下湖,遭殃的还有您看重的周秀才和徐举人呢!
那厮还扬言就算是您来了,他连您也一道踹下去喂王八喝个饱,您听听!您听听!此乃人言否?他无法无天了!”
知府外甥马公子,对着即将靠岸的李洵花船,跳着脚添油加醋,愤怒与委屈并存:
“还有他身边那些个清秀小相公,其实都是女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啊,舅舅您身为父母官,
如此伤风败俗有损咱们金陵形象的事情,可一定要清理干净,舅舅!您可要为外甥做主啊!”
田公子也哆嗦着指向李洵的花船,对宠爱他的总督老爹愤怒道:
“爹!就是他们!快把他们拿下!好好严刑拷问,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在金陵地界得罪我田家是什么下场。
儿子不能白白受辱,定要踹下湖也尝尝莫愁湖的滋味,那些假相公都抓回去给儿子当奴婢丫鬟解气!”
在他们身后。
金陵知府刘彦坤和两江总督田博远正迈着方步,端着十足的官威走来。
知府一脸阴沉,田博远则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带着封疆大吏的煞气。
“哼,好大的胆子。”
金陵知府冷哼一声:
“这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在金陵行凶,殴打官宦子弟,秀才举人?这是当本官死了不成,
这是视金陵法度如无物,本官倒要看看,是哪个外省来的狂徒敢如此嚣张!”
刘彦坤能想到无法无天的狂徒只有一个,忠顺王李洵。?躌~4~看`书· -追+最¢薪′璋?結.
不过。
天下之大,事情哪有那么凑巧的。
田博远更是目光如电,见船上那群清秀公子衣着不俗,但面孔陌生心中冷笑更甚。
他久居高位,在金陵乃至江南,何人敢不给他田总督面子?
这定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过江龙,或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的纨绔子弟。
正好借机立威。
一来给小儿子出口恶气,二来在王爷面前彰显自己雷厉风行、维护法纪的姿态,三来也让金陵上下看看,得罪他田家的下场。
“拿下!”
田博远懒得废话,和知府点点头首接下令。
“将一干人等,全部锁拿带回府衙,严加审问!本督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他心中盘算,先抓回去先给儿子出口气,再慢慢炮制,定要榨出油水,让他们知道厉害。
“得令。”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就朝刚下船的李洵等人扑去,为首的老班头更是立功心切跑得最快。
周边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
“又有好戏看咯,上午才瞧了一出,又来一出。”
“好像是田家和马家的啊?呸,狗咬狗,都不是好鸟啊。”
“那伙外省当真不怕死嫌命长咯,估计也是官宦子弟,可惜!强龙不压地头蛇,
便是有头有脸家的哥儿又如何呢,自个儿家的金窝不待着,跑咱们金陵耍威风!”
“教训一下外省来的也是应该,但马公子和田公子这群伪君子纨绔子弟也是活该,反正谁吃亏挨揍,我都稀罕看。”
田公子和知府外甥见状,脸上露出大仇即将得报的狞笑,也跟着衙役往前冲,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嚣:
“看你们还狂,扒光爷的衣裳是吧,爷一会儿也扒光你,还有那群娇滴滴女扮男装的假相公。,x.q?i_u\s·h,u¢b_a¨n`g_._c!o~m`”
“扒了他们的皮!扔进莫愁湖喂王八!”
…
花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