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稳定,今天三十斤,明天可能只有十斤,甚至更少。”
他看着王振山,眼神没有丝毫闪躲,“王主任,这差事,不是稳当买卖,是提着脑袋在走钢丝。
您要是图个安稳、图个准时足量,那我现在就给您赔不是,这活儿,我接不了,也不敢接。”
他这番话,把困难、风险、不确定性赤裸裸地摊开在桌面上,没有丝毫粉饰,甚至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唐卫国听得心惊肉跳,脸都白了,生怕王振山拂袖而去。
王振山沉默着。
他盯着季南洲,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像是要穿透对方的皮囊,首看到心底去。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秒针在“咔哒、咔哒”地走着,每一声都敲在唐卫国紧绷的神经上。
足足过了有半分钟,王振山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松弛了一丝。
他缓缓靠向椅背,拿起桌上唐卫国给他倒的、己经半凉的茶水,喝了一口,再开口时,语气里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收敛了不少,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底色:“风险,我知道。
规矩,老唐也跟你说了。
我要的是东西,不是空口承诺。
能弄到多少,是什么,提前三天,给个准信。
价格……”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不会让你白冒风险。
按黑……按市面行情的最高价走。
现金结清,不留痕迹。”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
什么“市面行情”?现在哪有什么正经市面?指的就是黑市那令人咋舌的高价。
他愿意出这个血。
季南洲脸上那点为难的神色依旧在,但眼神深处,那点锐利的光芒再次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