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建安五年(公元200年)盛夏,冯翊平原被毒辣的日头炙烤得如同熔炉。~s′l-x`s~w/.!c-o.m+地表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地平线,让这片坦荡如砥的原野更显苍茫。正午时分的风都是烫的,卷起枯草碎屑打着旋儿掠过,却吹不散两军阵前凝滞的空气——这里即将上演一场足以震动关西的较量,主角是倪风麾下以智计闻名的徐庶,以及手持方天画戟、纵横天下无敌的吕布。
"十万石粮食,一万匹西域宝马。"吕布当日拍着案几的声音犹在耳畔,他斜睨着帐中诸将,赤兔马在帐外不安地刨着蹄子,"本王麾下铁骑随我征战十载,踏过燕赵,扫过兖豫,倒要看看徐军师的阵法,能否拦得住铁骑的锋锐。"
徐庶当时正捻着胡须翻看舆图,闻言只是淡淡抬眼:"摄政王铁骑天下闻名,但若论阵法变幻,玉龙军或可与之一较。只是刀枪无眼,不如约法三章——点到为止,不决生死,如何?"
这话正合吕布好胜心却又不愿结怨的心思,当下便击掌为誓。消息传开,冯翊附近的百姓都远远躲在土塬上观望,除了百姓之外,也有来自兖州,荆州,江东的伺候,连空中盘旋的鹰隼都似被这阵仗吸引,迟迟不肯离去。
徐庶身后,两万玉龙军己列成九宫八卦阵。这阵法由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构成,每个阵门各由三百锐士镇守,身着乌黑铁甲,外罩赤红披风,在烈日下反射出冷冽的光。阵中士卒皆按北斗方位排列,步卒持长戟列外层,弓弩手藏于阵心,更有三百名手持环首刀的精锐隐在阵眼,随时准备驰援各处。徐庶跨坐在一匹青骢马上,纶巾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手中握着一柄象牙柄羽扇,看似闲适,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阵中每一处细节。
"记住阵规。"他勒住缰绳,对身旁传令兵低语,声音透过闷热的空气传得很远,"八门轮转,生门变景门,伤门藏死位,只拦不杀,莫要坏了晋王的安排。"
对面的吕布军则是另一番景象。两万铁骑呈锥形列阵,前排骑士皆披双重铠甲,战马嘶鸣时喷出的白气在热浪中瞬间消散。吕布立于阵前最前端,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手中方天画戟斜指地面,戟尖的寒芒几乎要刺破阳光。他胯下赤兔马比寻常战马高出一头,神骏异常,此刻正不安地甩着尾巴,仿佛也急于踏阵破敌。
"都给本王记着!"吕布的吼声如同惊雷滚过平原,"今日只比冲阵,不许伤人性命!谁若坏了规矩,某家先斩了他!"
身后传来震天的回应:"诺!"
土塬上的观战者忽然一阵骚动。有人指着玉龙军阵中升起的青色大旗,那旗面上绣着北斗七星,随着阵形变幻不断移动方位;也有人惊叹于吕布铁骑的气势,那密密麻麻的马蹄声踏在地上,竟让远处的土块都在微微颤动。谁也没注意到,徐庶在布阵时,悄悄给阵心的旗手递了个眼色——那是只有他们才懂的信号,意味着这场赌斗,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止是赌斗那么简单。
阵骑交锋的精妙
午时三刻,随着吕布阵中一声清脆的鸣金,较量正式开始。
"起!"徐庶轻挥羽扇,玉龙军阵中忽然响起整齐划一的梆子声。八门同时转动,原本朝南的生门瞬间转向东南,伤门则隐入西北的烟尘中。前排持戟士卒将长戟斜指天空,形成一道钢铁荆棘,戟刃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闪烁的光墙。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一声,猛地将方天画戟向前一指:"铁骑,随我破阵!"
赤兔马如一道红色闪电率先冲出,身后两千铁骑紧随其后,马蹄扬起的黄尘遮天蔽日,如同移动的土墙。奔至阵前三十步时,前排骑士忽然齐齐拉弓,箭矢带着尖啸掠过半空,却在即将射入阵中时,被斜刺里转出的盾阵尽数挡下——那是景门的盾兵,他们踩着整齐的步伐变换位置,盾牌相接处严丝合缝,连一支箭簇都没能漏进去。
"有意思。"吕布在马上低赞一声,方天画戟横扫,拨开迎面刺来的几支长戟。*6_妖~墈.书\罔′ ,唔?错·内¨容!赤兔马通灵,竟能在密集的阵中找到缝隙,西蹄翻飞间己闯入阵中三十步。他麾下骑士也非庸手,随着他的轨迹左右穿插,试图撕开一道口子,却发现眼前的阵形如同活物,刚突破一处,两侧的戟林便己合拢,背后的弓弩手又己搭箭待发。
徐庶站在阵外高坡上,手中羽扇轻点,口中不断传出指令:"休门左移,杜门补位,弓弩手射其马足!"
令旗挥动间,阵形再次流转。原本向两侧张开的休门突然向内收缩,将十余名骑兵困在死角;杜门的刀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