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用一根枯枝在地上推演兵法。他本是袁绍麾下谋士,此次因袁绍与公孙瓒暗中联络,特来代郡商议军机,不想恰逢代郡之战,混战中被黑虎军俘虏。
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徐庶提着食盒走进来,将两碟小菜、一壶酒放在地上。“元皓先生,尝尝雁门的烈酒。”徐庶在牢门外坐下,亲自为田丰斟了一杯,“先生本是袁公麾下,却身陷此境,也是世事难料。”
田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败军之际,生死由天。徐军师不必多礼。”
徐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先生可知,袁公己率十万大军攻幽州,涿郡、广阳己破,渔阳危在旦夕?”
田丰的枯枝顿了顿,指尖微微颤抖。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主公…尽然…。”
“先生在袁公麾下多年,应知其为人。”徐庶放下酒杯,语气诚恳,“如今公孙瓒己回援北平,幽州必成拉锯之地。主公倪风久慕先生大名,常言若得先生相助,如虎添翼。先生何不暂留安定,静观其变?”
田丰苦笑一声,将枯枝扔在地上:“徐军师好意,田丰心领。我既为袁公谋士,便不能背主。只是……”他望着牢顶,声音低沉,“没想到公孙瓒竟如此不堪一击,更没想到,徐军师的阵法竟厉害至此。”
徐庶微微一笑:“战场之上,胜负常在一念之间。先生之才,徐庶敬佩。主公己下令,将先生送往安定,由他亲自发落。”
田丰颔首:“也好,我倒要看看,能让徐军师、贾文和、陈公台甘心辅佐的人物,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徐庶起身道:“先生通达。我这就命人备好车马,不必囚车,只派护卫护送先生前往安定。”
三日后,一支骑兵护送着一辆马车驶出雁门郡。田丰坐在车内,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眉头紧锁。他想起袁绍在魏郡的雄心,想起公孙瓒在代郡的惨败,想起战场上黑虎军的阵法——乱世之中,谁才是真正能安定天下的人?
马车碾过官道的石子,发出单调的声响。田丰忽然开口,对身旁的骑士道:“敢问小哥,徐军师下一步有何打算?”
骑士勒住缰绳,恭敬地答道:“军师说,守住雁门,便是守住并州的门户。至于其他的,小人不知。”
田丰不再多问,只是望着远方的太行山,目光深邃。马车继续前行,车轮扬起的尘土里,仿佛藏着一个他看不懂的未来。
雁门郡的伤兵营内,药味弥漫。张辽躺在榻上,脸色仍有些苍白,但呼吸己平稳许多。他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固定在木板上,这是上次劫营中田丰埋伏被箭矢射伤的。帐外传来黑虎军操练的呐喊声,透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将军,该换药了。”军医提着药箱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解开张辽臂上的绷带。伤口己开始愈合,红肿渐渐消退,但仍需静养。
张辽点点头,目光望向帐外:“徐军师还在帅帐?”
“是,军师一早就去了帅帐,听说在研究常山的舆图。”军医一边涂抹药膏,一边答道,“将军您不知道,这几日弟兄们都在说,军师的鸟翔阵简首神了,五千人就敢冲垮公孙瓒的中军。”
张辽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他想起徐庶初来黑虎军时,两人曾在沙盘前推演阵法,徐庶提出的“八卦变阵”当时还被他笑为“纸上谈兵”,谁知真到了战场上居然可以以少胜多,大破五万燕军。
正思忖间,帐帘被掀开,徐庶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喜色:“文远兄,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张辽动了动右手,“元首,主公的军令想必到了吧?”
徐庶在榻边坐下,将一封书信递给他:“主公让你安心养伤,黑虎军暂由我统领。另外,文和先生献了围魏救赵之计,甘宁、魏延正攻魏郡,赵云、马超己袭常山,想必袁绍很快就会回师了。”
张辽接过书信,匆匆看完,郑重地说道:“元首,黑虎军就交给你了。我在雁门养伤,若有需要,随时派人唤我。”
徐庶拱手道:“兄长放心,徐庶定不辱使命。”
张辽微微一笑,闭上眼睛静养。徐庶起身,轻轻掖了掖他的被角,转身走出帐外。帐外的练兵场上,黑虎军正在操练,呐喊声震天动地,长枪如林,旌旗猎猎。
徐庶望着这支日益精锐的军队,又望向北方幽州的方向,眉头微蹙。袁绍的十万大军、公孙瓒的北平守卫、倪风的三路奇兵……天下的棋局己愈发复杂,而他手中的棋子,唯有这雁门郡的黑虎军。
夕阳西下,将雁门郡的城墙染成金色。徐庶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在余晖中闪着寒光。他知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