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公孙瓒败了,他正好腾出手来,先取幽州,再以幽、冀两州之力压境,到那时……”
“这个袁绍,好一个驱虎吞狼的阳谋。”倪风接过话头,只觉后颈泛起凉意。他原以为雁门大胜是破局之棋,没想到竟落入了袁绍的算计。徐庶在代郡平原烧掉的不仅是公孙瓒的军队,更是制衡袁绍的最后一道屏障。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他看向贾诩,这位总能在绝境中找出生路的谋士,此刻正捻着胡须沉思。
“有上中下三策。”贾诩缓缓道,“下策,驰援代郡,助公孙瓒守幽州,让他继续替我们牵制袁绍。但公孙瓒新败,未必信得过我们,弄不好反会疑我们趁机夺城。”
“中策呢?”
“趁袁绍未动,我们先于并州南部的西太原,上党,加固防线,囤积粮草,以逸待劳。待袁绍与公孙瓒两败俱伤,再伺机而动。”
倪风眉头微蹙:“上策?”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上策,是给公孙瓒送份‘大礼’。!咸.鱼?看,书- _首!发/”他俯身舆图,指尖划过雁门通往幽州的要道,“徐庶在代郡收降了近万燕军,不如挑选五千精壮,配上粮草军械,派使者送回代郡,名义上是‘助公孙瓒守土’。”
“这是为何?”倪风不解,“送兵给他,岂不是养虎为患?”
“非也。”贾诩摇头轻笑,“公孙瓒见我们肯还兵,必疑袁绍用心,反而会对我们暂释前嫌。更重要的是,这五千降兵里,多是幽州本地人,家眷都在幽州,他们若在代郡,定会感念主公恩德,暗中为我们传递消息。届时袁绍攻幽州,公孙瓒守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待袁绍大军进攻北平等地,我们则以雷霆之势进攻邺城,邺城虽城高池险,但此役我们围而不打,逼袁绍回援。此乃围魏救赵之计。袁绍如果想速战速决,拿下幽州再回援,则必然大量损耗军队。如果袁绍果断回援邺城,那再派子龙与孟起率领骑兵半路埋伏,围点打援,消耗袁绍兵力。”
烛火映照下,倪风看着舆图上交错的线条,突然笑了。他伸手拍了拍贾诩的肩:“文和此计,一石三鸟。就依你所言,即刻拟信,让元首从降兵里挑人,我亲自写封信给公孙瓒。”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安定城的谯楼上传来五更梆子声。倪风提笔蘸墨时,忽然想起徐庶军报里的最后一句:“田丰虽被俘,然言辞刚毅,颇有风骨。”他顿了顿,在给徐庶的附言里添了一句:“善待田元皓,此人可用。”
魏郡大营,与安定城的静谧不同,魏郡的袁绍大营此刻正沸腾着。探马传回的战报在中军大帐里传阅,帐内诸将的脸上写满震惊,连素来沉稳的沮授都忍不住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徐元首……竟有如此手段!”张郃捧着战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八卦阵变鸟翔阵,五万大军被他切割成碎片,这等阵法造诣,怕是当年的孙武也不过如此!”
“哼,不过是侥幸罢了。”颜良撇了撇嘴,将战报扔在案上,“公孙瓒匹夫之勇,败了也活该。若换作我去,定叫那黑虎军有来无回!”
“不可轻敌。徐庶所使阵法乃失传己久的《握奇经》风后八阵图。此阵目前只有残篇,他竟能如此游刃有余,实乃深不可测”沮授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帐内诸人,“且徐庶能在一年内将一支新募之兵练成铁军,又能临阵变阵,可见其用兵之能。公孙瓒虽败,却也让我们看清了倪风的实力——此人占据凉并,西拥西域,北连鲜卑,南接关中,实乃我军问鼎河北的最大障碍。”
袁绍坐在主位上,手指轻叩着案几。他身着锦袍,面容威严,只是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又多了些。“公与先生此言有理。”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公孙瓒败了,幽州己成囊中之物。诸将以为,是先取幽州,还是先攻并州?”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诸将面面相觑。淳于琼性子最急,率先说道:“主公,倪风小儿不过侥幸胜了公孙瓒,根基未稳。依末将看,当趁势挥师西进,首取并州,斩草除根!”
“不然。”沮授上前一步,躬身道,“主公,公孙瓒虽败,却仍据守代郡,其麾下渔阳、右北平尚有兵马。若我们先攻并州,公孙瓒必趁机收复失地,届时腹背受敌,得不偿失。”
他走到帐中央的舆图前,提起笔蘸了朱砂,在幽州的地界上重重画了个圈:“幽州乃河北屏障,兼得乌桓、鲜卑之利。公孙瓒新败,军心涣散,且我推测,他必将北平兵力调至代郡布防,此时正是取幽州的最佳时机。主公只需亲率大军北上,以‘助公孙瓒抵御倪风’为名,首取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