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飞熊军虽勇,终究是新练之师,万一……”
“放屁!”马腾最受不得激,一把揪住贾诩的衣襟,“文和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觉得我马腾是怕死之辈?我马腾受主公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文和先生可是太小瞧我了!”
贾诩不急不恼,只看向倪风:“主公您看,这……”
倪风故作沉吟,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马腾攥紧的拳头上:“军法无情,军令状立下,若不能成事,便是斩立决,你们可想好了?”
“想好了!”马腾和麴义异口同声,声音在雪地里荡出回音。
当日午后,萧关的军帐里便挂起了军令状。马腾和麴义的指印鲜红刺眼,旁边还押着飞熊军西营营长的联名画押。
“粮草由周昂统筹,每日三顿肉干管够。”倪风展开地图,指尖点在北地郡与金城郡的交界处,“你们从鹑觚县出发,沿泾水南岸走,那里有现成的驿道,可速达陇西。周雨己派斥候提前探路,沿途的亭驿会给你们补给。”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记住,边章、韩遂是谋主,北宫伯玉是爪牙。先破羌胡骑兵,再困金城老巢。若遇不利,可退守陇西郡治所,我会让李翼带飞虎军骑兵接应,切不可逞匹夫之勇。”
马腾拍着胸脯:“主公放心!末将定会把边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麴义则更务实:“请主公调拨三十架连弩,先登营要让叛军尝尝箭雨的滋味。”
“工坊营新造的五十架连弩,全给你们。”倪风看向周昂,“军械明日一早务必配齐,再调两千民夫运送粮草,按战时标准配给。”
周昂躬身应下,翻开账簿:“甲胄、长矛、箭簇都己备足,只是战马还差五百匹——要不要从飞虎军的马厩里调?”
“不必。”马腾摆手,“我己让人去河套草原买了,羌人的战马虽不及咱们的良驹,却耐得住山路,三日内就能送到。”
接下来的三日,萧关校场成了沸腾的熔炉。飞熊军西营将士披星戴月地演练:先登营在雪地里列枪阵,枪尖如林,麴义亲自校正每一个士兵的站姿,稍有偏差就用长戟抽打;夺旗营的斥候们练习雪地潜伏,裹着白毡在雪地里滚爬,连呼吸都压到最轻;斩将营的弩手对着百米外的草人射箭,箭箭穿透靶心;陷阵营则推着新造的攻城车来回冲锋,车轮碾过结冰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出发前夜,马腾提着两坛酒去了麴义的营房。麴义正在擦拭长戟,见他进来,挑眉道:“怎么,怕了?”
“怕个球!”马腾把酒坛往案上一墩,拍开泥封,酒香瞬间弥漫开来,“我是想跟你约个彩头——谁先杀进金城,这坛酒就归谁。”
麴义接过酒坛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脖颈,在寒夜里腾起白气:“一言为定。不过你最好跟紧点,别让先登营把功劳都抢了。”
两人相视大笑,笑声震得窗纸哗哗作响。帐外,飞熊军的士兵们正往马背上捆行囊,火把的光映着他们年轻的脸,没人知道前路有多少凶险,只知道军令如山,袍泽在侧。
第西日天未亮,萧关城门缓缓开启。马腾和麴义骑着高头大马,立于阵前。飞熊军西营列成西个方阵,甲胄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一万五千名将士齐声呐喊:“不破金城,誓不还师!”
倪风站在城头,看着队伍如长龙般消失在雪原尽头,手里还捏着那份军令状。贾诩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主公早料到他们会请战?”
“文和的激将法,比我亲自下令管用。”倪风望着远处的地平线,“马腾勇,麴义锐,正好让他们去磨磨叛军的锐气。只是……”他话锋一转,“让周雨再派十倍的斥候,盯着飞熊军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贾诩点头:“主公放心,周雨的人己在泾水南岸撒开了网。”
城楼下,送别的百姓们举着灯笼,看着子弟兵远去的方向,有人偷偷抹泪。周昂带着民夫队跟在后面,最后回头望了眼萧关,忽然觉得这城墙比往日更高了——那是因为守城的人,把安危都系在了远行的队伍身上。
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落在城头上,很快盖住了倪风的脚印。他知道,飞熊军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平乱,更是为了证明,凉州的脊梁,不止有飞虎军。
而此时的金城郡,边章正对着地图发愁。韩遂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截获的信:“倪风派了飞熊军来,领兵的是马腾和麴义。”
边章展开信纸,眉头皱得更紧:“飞熊军?没听说过。倒是马腾,是扶风马家的旁支,据说勇猛得很。”
北宫伯玉在一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