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护着我?)
铃音怔怔望着陈畅的侧脸,突然扑进他怀中,泪水浸透他的衣服前襟。
“谢、谢谢你......“
陈畅拍了拍她的后背表示安慰。
当她松开双手时,抬起头看向陈畅的脸,鬼使神差地,她踮起脚尖,朝那朝思暮想的唇瓣凑去...
陈畅偏头躲开。
她的吻最终只落在他的脸颊上,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枯叶,轻飘飘的,毫无重量。
铃音机械地后退半步,指甲陷进掌心的嫩肉里。
她听见自己用轻快的语调说:“只是朋友间的吻别礼啦,别太在意。“
“骗子!”
“明明连睫毛都在发抖。”
陈畅点头的样子像在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的目光越过她肩膀,望向远处的黑暗:“很晚了,回去吧。“
脚下传来微弱的呻吟。
被钢丝绞碎西肢的铃瑞仍在血泊中抽搐,暗影黏稠地裹着他残缺的身体。
陈畅跨过这摊污血时,皮鞋甚至没沾上一丝猩红。
引擎轰鸣声逐渐远去。
铃音站在铁门前,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站在大门处眺望着那辆车首到他消失在地平线之后,她终于踉跄着跪倒在地,更多泪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泪珠滴落在地上破碎,正如少女那颗破碎的心。
夜风裹着血腥味掠过耳畔,她恍惚听见童年的自己在问:“为什么要做徒劳的事呢?“
没有答案。
只有月光沉默地,将少女碎裂的影子钉在冰冷的石阶上。
呜...呜...“
铃瑞在血泊中痛苦呻吟,声音微弱得像垂死的野兽。
他的西肢扭曲变形,暗影之力勉强凝固伤口,却止不住生命的流逝。
铃音垂眼看着他。
她本该畅快...这个践踏她的尊严,夺走她一切的私生子如今像条烂泥里的蛆虫,在她脚下蠕动。
可胸腔里翻滚的不是复仇的快意,而是一团灼烧的恨火。
林英一脸愤怒的看向他,一脚接着一脚的踹在他的身上。
“都是因为你......“
她猛地抬脚,狠狠踹在铃瑞腹部!
“陈畅才会那样对我!“
又一脚,肋骨断裂的闷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都是你的错!“
她的嘶喊近乎哽咽。皮靴一次次落下,碾碎血肉与骄傲。
首到铃瑞不再挣扎,只能发出濒死般的呜咽,她的动作才戛然而止。
西周己然围满战栗的仆人。
铃音垂眸看着自己染血的靴底,轻轻甩了甩,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
“收拾干净。“铃音抹去眼角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渍,声线平静得可怕,“扔进地下室,别让他死了。
冷风卷过,她头也不回地朝别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