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有风,有叶子,也有玫瑰。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指背的伤痕上,声音放得更柔,
“……安静待着的位置。”
他没有说“收养”,没有说“离开阿波卡利斯家”。他用的是她刚刚能理解、能想象的词汇——花园、金叶子、安静的位置。
奥托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不再是之前的僵硬紧绷,而是一种剧烈的、源于灵魂深处的震颤。
她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想确认什么,想抓住这从天而降的、虚幻得如同泡影的希望,却又恐惧这只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最终,她只是徒劳地发出几个不成调的气音,像被扼住了喉咙的幼鸟。
逸尘依旧半跪在那里,像一尊守护在深渊边缘的沉默雕像。
他没有试图去触碰她,去安慰她。
他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穿透那片象征绝望的绷带,无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
乌鸦飞走了。
花园的门,为你打开了一道缝隙。
那片金叶子,有了安静待着的位置。
角落的阴影依旧浓重,但此刻,在那片深色裙摆的颤抖中,在那无声的、剧烈的灵魂震颤里,一丝微弱却无比真实的生机,如同被巨石压住的幼芽,终于拼尽全力,顶开了一丝缝隙,贪婪地呼吸着名为“可能”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