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妹似懂非懂地抿着唇,小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x-x.k`s^g?.+c¨o¢m/
秦夫人却红了眼眶,别过脸去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她活了半辈子,只知道女子该学针线、学持家,从未听过这般道理,可听着竟觉得心头敞亮,像是蒙尘的窗户被推开了条缝。
秦钊喉结动了动,低声道:“小姐的意思是……” “
穆海棠站起身,拍了拍裙摆,看着他道:“你方才不还说将军府账目简单,你很闲吗?“
“那我再给你加一分薪酬,聘你为教习先生。”
“我会让人在府里整理出间屋子做学堂,不止你妹妹,所有将军府的孩子都一样,你每天上午教他们读书识字,下午便是你自己的时间,你该温书温书,该备考备考。”
她目光坦荡,语气坚定:“在将军府,男女都一样,只要肯学,就有书读。”
秦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可是,穆小姐。”·····
“别可是了,这下行了,两份差事,管着那群孩子,你有的忙了。”
说着,她把手里的卤味递给了秦钊:“我方才买回来的,府里人都有,你们也尝尝。”
秦钊望着她,双手接过油纸袋,声音郑重:“穆小姐,大恩不言谢。_优¢品¢小?说?网¢ .无~错¢内-容`他日若有机会报答,我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穆海棠笑了笑,摆了摆手:“得了,我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
“你只需记住,将来无论站到什么位置,都要不忘初心,为国为民。”
穆海棠从秦钊的院子里出来,跟后面的穆管家交代道:“穆爷爷,你回头跟府里那些孩子的父母说一声,让那些孩子都跟着秦公子去读书。”
“另外,府里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家丁,多半会些拳脚。”
“让孩子们起早些,跟着他们练练基本功——练武也一样,不分男女,都得去。”
说着,她忽然顿住脚步,想起个人来——霍擎。
他曾是穆家军的首领,当年因违反军纪,私自带兵围剿西凉军营,不知是走漏了消息还是中了敌军诱敌之计,最终陷入埋伏,霍擎自己也受了重伤。
伤愈后,因擅自行动触犯军规,被她父亲逐出了军营。
上辈子,原主全家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满门获罪时,是他站了出来,带着万人血书,领着城中百姓,一次次去求太子,求圣上重审镇国将军府的案子。~d¢i.y-i,k¨a*n~s\h~u-.+c′o+m?
也正因如此,玉贵妃为永绝后患,才急着赐下毒酒——穆家满门除了原主,都死在了大牢里。
霍擎是真性情,可他那份力挽狂澜的心意,终究没能救下穆家,反倒成了穆家的催命符。
这世上的事,有时真说不清是好是坏,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
她记得原主及笄那年,父亲从边关回来。
席间说起霍擎,父亲还惋惜地摇了头:“可惜了这孩子。要不是年轻气盛,太鲁莽了些,酿成大错,论本事,是块可塑之才,可惜军纪如山,他若徇私,如何服众?又如何对得起跟他一起去,却枉死在战场的那些兵士,所以只能按军规处置。”
那时原主只当是父亲随口一提的军中琐事,她也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穆怀朔一生治军严明,从不徇私,却独独对霍擎流露出那样明显的惋惜——是真的惜才,惜那份悍勇,也惜那份被鲁莽折损的前程。
既然是人才,正好可以拉入自己阵营 —— 她如今,是真的缺人手。
她停住脚步,对着穆管家道:“穆管家我跟你打听个人,你听没听说过霍擎这个人。”
穆管家闻言一顿,看着穆海棠道:“小姐打听他作甚,他原是你父亲手下的一届兵士,当年跟你大哥一起当的兵,不过在军营里犯了些事儿,现下应是在他老家烟州,听说他在码头给人卸货维持生计。”
“哦,这样啊。”
“这样,穆爷爷,您派两个人带上足够的盘缠去找找他,就说我爹要见他,让他来上京。”
“啊?小姐,这……”
“穆爷爷,等他来了,我见过之后,再跟您详细说明缘由。”
“好,小姐,老奴这就差人去办。”
两人往回走,穆海棠瞥见不远处,几个汉子抬着筐,筐里装着些新鲜的蔬菜瓜果。
“穆爷爷,他们这菜和瓜果是从哪儿弄来的?”
“哦,这些啊,都是我们自己种的。”
“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