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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穆怀仁环顾西周,发现不但屋里被打砸的一团乱,穆夫人方才追穆婉青时,被倒下的椅子绊倒。
坐在地上,想来也是气的不轻,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劝谁也不听,她又有什么办法。
“都给我滚,滚,滚出去。”穆怀仁吼的嗓子都破音了。
下人们不敢多停留,方才看见老爷来的时候,不少下人己经离开,她们的身契都在穆府,万一惹了主子,定会被发卖出府。
此时院子里剩下的多是二房的人,还有他那几位姨娘。
听见穆怀仁发了话,谁也不敢再留下看热闹。
春姨娘率先从椅子上起身,扭着水蛇腰,一摇三晃地回了自己院子。
等人都散干净了,穆怀仁才转向还捂着脸的穆婉青,沉声道:“到底出了何事?让你如此失态,满口胡言?”
“爹!” 穆婉青带着哭腔喊道,“今日我才知道,我的事怕是整个上京城都传遍了!”
“就是她们俩!” 她猛地指向躲在穆文川身后的两个丫鬟。
“灶房那三个丫头说了,昨天就是这个叫彩儿的,特意跑到灶房,把前天早上的事添油加醋说给她们听。”
“且,她不光跟灶房的人说,还见人就讲!下人们谁还没几个各府相熟的熟人?更别说亲戚朋友,这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咱们穆府都成了上京城的笑柄了。”
穆怀仁闻言看向那两个丫头,怪不得方才同僚之间窃窃私语。
想来议论的就是这桩丑事。
真是造孽啊,如此辱没祖宗的龌龊事儿,偏生出在他家,出了也就罢了,还传扬了出去,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
如今他们穆家的人,脸都得夹裤裆里,没屎也得硬吃。
他还没来得及再发作,院门口又一阵慌乱,一个下人冲进来,嘴里首嚷:“老爷!老爷!”
穆怀仁本就窝着一肚子火,见这下人也这般慌不择路,抬脚便是一记窝心脚:“喊什么喊?我还没死呢!嚎丧不成?”
那下人被踹得弓起身子,捂着肚子半天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何事?”他转向另一个小厮,语气仍带着未消的怒气。
那小厮被方才的阵仗吓得够呛,结结巴巴道:“老,老爷,前厅来了圣旨,魏公公说,让您赶紧去前厅接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