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小姐,过去的事情,墨总和封总都深感痛心,眼下最重要的是您的身体和未来。”
说完递上一个厚厚的、质感高级的文件袋。
“飞羽小姐,”他的声音沉稳,带着公事公办的效率,却也透着一丝不容拒绝,“这是墨总和封总的诚意。”
墨飞羽没有看那些滋补品,目光落在文件袋上。
她伸手接过,动作不疾不徐。
打开,里面是几份文件:一份是瑞士银行的账户确认函,上面一个天文数字的存款金额足以让任何人呼吸停滞。
另一份是浅水湾这栋别墅,鹏城、京北市、魔都好几个地方的顶级公寓或者别墅的产权赠予文件。
最后一份,则是一份保密协议,金额栏同样是空白待填,这是一张另外一种形式的空白支票。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墨飞羽的目光在那串天文数字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房产文件。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惊喜,也没有愤怒,平静得像是在评估一份普通的商业合同,她甚至仔细地看完了保密协议里的条款。
“条件不错。”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将文件轻轻合上,放在身侧的沙发上。
她抬起头,目光在律城和林薇脸上缓缓扫过。
律城眼神微凝,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林薇则屏住了呼吸。
“比我预想的……要大方一些,或许是考虑了我以后会尽量在内地生活,所以都是内地的房产。”
墨飞羽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带着一丝冰冷的了然和淡淡的嘲讽。
“看来,墨氏的股价,确实跌得让爷爷奶奶有点心疼了。”
律城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没有接话,林薇的脸色则微微变了变。
墨飞羽放下文件,她的视线落到自己搁在软垫上的左脚。
虽然那根脚趾后面被接回来了,但那种钻心的、持续不断的幻痛,对黑暗的恐惧和绝望情绪,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墨天翔的命是命,她的脚趾,还有那七亿美金,却成了可以随时反悔的代价。
墨飞羽伸手,从旁边矮几的一个文件夹里,慢条斯理地抽出了一张硬质的片子。
那是她的左脚没有接脚趾之前的X光片。
她将片子举了起来,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
清晰的黑白影像投在空气中:脚骨的轮廓完整,唯独在代表小趾的位置,突兀地断裂开来,留下一个刺眼而空洞的缺口。
林薇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
律城脸上的职业笑容终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他盯着那张片子,似乎第一次如此首观地面对墨家决策带来的血腥后果。
墨飞羽的目光透过X光片,平静地落在周城脸上,那眼神清澈得近乎残忍。
“律助理,林助理,”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穿透力。
“虽然我都的脚趾被硬生生砍断之后,接回来了,但是你们知道什么是平行线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兀,律城和林薇都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她思维的跳跃。
墨飞羽没有等他们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在几何学里,平行线是永不相交的。无论它们延伸得多远,都只会朝着各自的方向,永远保持着恒定的距离。”
她顿了一下,指尖轻轻拂过X光片上那处断骨的影像,动作轻柔得如同抚过一件稀世珍宝,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意。
“现在,”她的目光从X光片移开,重新落在周城和林薇脸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和墨家,就是这样的两条平行线。”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阳光似乎也失去了温度。
“无论你们今天拿出多少钱。”
墨飞羽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硬度,清晰地敲打在两人心上。
“无论你们以后还会做什么,我们之间,都不会再有交点。这一点,从他们选择放弃我的那一刻起,就己经注定了。”
她微微扬起下巴,那个缺失的脚趾影像仿佛成了她最有力的勋章和武器,
“所以,这张空白支票……”
“它代表不了歉意,更代表不了保证。”墨飞羽的目光掠过律城骤变的脸色和林薇眼中掩饰不住的惊愕,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加深了些许,透出冰冷的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