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等通知。”
恐慌,演变成了暴乱。
没钱的百姓,开始冲击米行,抢夺粮食。有钱的富商,则冲击着钱庄,想要兑换回自己的真金白银。
整个金陵城,乱成了一锅粥。
南唐的禁军,被派出去镇压暴乱,却发现,他们面对的,是成千上万己经红了眼的饥民和破产的商人。镇压,只能激起更大的反抗。
皇宫之内,李璟听着从城中各处传来的、如同浪潮般的喧哗声和哭喊声,面如死灰。
他终于明白了。
钱多多,根本不需要攻城。
他只是轻轻地抽走了支撑着南唐经济命脉的那根顶梁柱,这座看似繁华的空中楼阁,便会自己从内部,轰然倒塌。
“陛下……降了吧。”一位老臣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再不降,不等神农谷的兵打进来,我们……我们就要被自己的百姓,撕成碎片了!”
李璟瘫坐在龙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宫殿外那片依旧艳丽的夕阳。
他想起了自己写的那些“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词句,嘴角,泛起一丝无比苦涩的自嘲。
他输了。
输得莫名其妙,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甚至连敌人的脸都没见到,他的国家,他的军队,他的子民,就己经背叛了他。
第三天,清晨。
金陵城那紧闭了三天的厚重城门,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地、沉重地打开了。
南唐国君李璟,身穿一袭白衣,亲手捧着国君的印信和降表,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神情麻木地走出了城门,走向了江边那三艘如同恶魔般的黑色楼船。
钱多多依旧坐在他的茶席旁,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首到李璟走到他面前,屈辱地跪下,将印信和降表高高举过头顶时,他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那滚圆的肚子。
他没有去看那降表,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金陵城内,那些因为城门打开而重新恢复秩序、甚至开始欢呼的百姓。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金牙,对身边那名己经看得目瞪口呆的年轻军官,笑着说道:
“看见没,小伙子?”
“这就叫,和平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