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双手颤抖,热泪盈眶。
他快步跑到正在视察的李存义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哽咽:
"主公!"
"发了!我们发了啊!"
他递上一本刚刚从账房里抄没的账本:"主公!有了这批粮草,加上我们之前的储备,足以让谷中所有人,安然度过这个严冬!我们……我们终于有了真正的基业!"
他语无伦次,却真情流露。
作为一个从饥荒和战乱中逃出来的人,没有什么比满满当当的粮仓,更能带来安全感了。
李存义接过账本,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一张由张济亲自整理的、更详细的资产报表,被呈送到了李存义的面前。
临时设立的指挥部,就在那间血腥味还未散尽的聚义厅里。
李存义看着报表上的数字,眼神平静。
【人口】:新增土匪降兵三百一十二名,家眷、被掳掠的流民西百五十七人。神农谷总人口,正式突破两千大关。
【财富】:黄金一百二十两,白银两千三百两,铜钱三十贯。
【粮食】:各类粮食合计,可供两千人足食三月。
【物资】:盐、布匹、药材、铁料、木材等,一大批。
【武装】:各类破旧兵器三百余件,勉强能穿的甲胄五十余套,马匹二十匹。
这是一份足以让任何一方小势力都为之疯狂的清单。
张济和王大锤站在一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王大锤憨笑着:"主公,这下咱们兵强马壮了!这三百多个土匪,好好练练,又能多出不少能打的兵!"
李存义却放下了报表,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兴奋的二人,平静地开口:
"人,是最重要的资产,也是最大的负债。"
一句话,让房间里的火热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
李存义的目光变得锐利,他一针见血地指出:
"这三百多名土匪,杀人放火,桀骜不驯,自由散漫惯了。让他们去打家劫舍是好手,但怎么让他们变成听话的劳动力,变成合格的士兵?"
"加上那些家眷流民,新增了近八百人。怎么管理?怎么养活?怎么让他们认同我们,而不是在背后捅刀子?"
"这,才是我们接下来最大的挑战。"
李存义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是啊,吞下这块肥肉,只是第一步。
如何消化它,才是最关键的。
王大锤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挠了挠头,这些复杂的问题,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张济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沉浸在获得海量物资的喜悦中,却忽略了背后潜藏的巨大管理危机。
主公看得,永远比他们更远,更深。
众人皆醉我独醒。
这,才是真正的领袖格局。
张济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主公深谋远虑,属下佩服。是属下……短视了。"
他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主公点出了问题,那他要做的,就是解决问题。
他将自己这些天学习到的、主公口中的那些零散的管理理念,与自己脑中所学的儒家"教化"思想,开始进行融合、碰撞。
片刻之后,张济的眼中,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芒。
他抬起头,对着李存义,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足以载入神农谷史册的计划:
"主公,想要收服其心,必先劳其筋骨,疲其心志,而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属下建议,对这批降兵,当行'思想改造'之法!"
"思想改造?"
李存义听到这西个充满现代感的词汇,从自己这位古代谋士的口中清晰地说出,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饶有兴致的表情。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看着眼前这位越来越上道的学生,问道:
"哦?此法何解?你且细细说来。"
一场针对古代土匪的、堪称降维打击的社会工程学实验,即将拉开帷幕。
李存义在听完张济的初步构想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他放手去做。
待张济和王大锤都退下后,李存义独自一人留在了这间充满血腥味的聚义厅内。
他看着桌上那份记录着辉煌战果的资产报表,眼神却古井无波。
这些在旁人眼中足以引起血战的真金白银,于他而言,只不过是系统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