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好,哪位?”
听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对方似乎很紧张。
过了好几秒才压低声音开口:“是…… 是反贪局陈海局长吗?我……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举报,关于山水集团,关于赵瑞龙和高小琴。”
陈海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您请说,我在听。”
“这里不方便说,” 对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知道很多他们的秘密,丁义珍跟他们勾结的材料我也有。”
“陈局长,我能不能跟您见一面?就现在,我一个人过来,保证没有危险。”
陈海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己经快晚上十点了。
这个时间见面确实冒险,但对方提到了丁义珍和山水集团,这正是他们目前追查的关键线索。
他没有丝毫犹豫:“可以,你说地点。”
对方报了个地址,是城郊一家废弃的造纸厂,离陈海家不算太远。
挂了电话,陈海从抽屉里拿出录音笔放进口袋,又检查了一下手机电量,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自开车往城郊赶去。
废弃造纸厂的铁门锈迹斑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海刚把车停稳,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从门卫室里探出头,警惕地打量着他。
那人身材微胖,头发稀疏,脸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眼神里满是惶恐。
“是陈局长吗?” 男人快步走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陈海点点头,开门见山:“我是陈海,您贵姓?”
“我叫刘庆祝,是山水集团的财务经理。” 男人搓着手。
指尖冰凉,“陈局长,我知道您在查丁义珍的案子,也在查山水集团,我有证据,能证明赵瑞龙和高小琴干了很多违法的事。”
陈海示意他到门卫室里谈,自己则先检查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跟着走进去。门
卫室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把椅子。
“刘经理,您说有证据,具体是什么?” 陈海坐下后,拿出录音笔按下了开关。
刘庆祝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们不是人…… 赵瑞龙就是个畜生!他…… 他强暴了我老婆,还威胁我说要是敢报警,就让我们全家不得好死!”
陈海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内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刘庆祝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像是积压了许久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我忍了半年,每天都活在恐惧里。”
“现在丁义珍死了,我知道他们下一步可能就要灭口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跟他们拼了!”
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陈局长,实在抱歉,我没把证据带在身上。”
“那些东西太重要了,我放在别的地方了,是一个非常隐蔽的仓库,等过了这阵风头,我再拿给您。”
陈海有些意外,但也理解他的谨慎,便说:“没关系,安全最重要。那您先把知道的情况跟我说一说。”
刘庆祝点点头,开始讲述:“我手里有丁义珍在山水集团受贿的记录,还有他帮赵瑞龙转移资产的流水,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另外…… 还有赵瑞龙让高小琴出面,贿赂汉东不少官员的名单……”
刘庆祝一边说,一边回忆着细节,从丁义珍如何帮山水集团做假账,到赵瑞龙如何利用项目洗钱,再到高小琴如何周旋于各个官员之间……
每一个细节都令人心惊。陈海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梳理着线索。
这些信息与他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相互印证,很多之前模糊的疑点渐渐清晰起来。
两人交谈了近一个小时,外面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动静。
陈海看了看时间,站起身说:“刘经理,时间不早了,这样吧,明天我们约定一个地点,你把资料带过来,我去拿。”
刘庆祝有些犹豫,眼神里满是担忧:“陈局长,我…… 我怕被他们发现,到时候……”
“你放心。”
陈海打断他,语气坚定,“我会保证你的安全。我选一个人多的地方,市中心的百货商场停车场,我亲自过去,不会带任何人。”
“而且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人知道是你举报的,这是我们反贪局的纪律。”
刘庆祝看着陈海真诚的眼神,心里的顾虑渐渐消散。
点了点头:“好,那明天下午三点,我在百货商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