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祁同伟的脸色更难看了。

高育良连忙打圆场：“国富同志，同伟他们也尽力了，对方确实太狡猾……”

“尽力？” 田国富冷哼一声，“我看是心思没放在正地方！”

“够了！” 沙瑞金一拍桌子，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的目光像鹰隼般锁定祁同伟，积压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祁同伟，你这个公安厅长是怎么当的？”

“一点能力都没有！查了三天，连两个失踪的人都找不到，你这个厅长是不是不想干了？”

祁同伟猛地抬起头，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他首视着沙瑞金。

硬声回应：“沙书记，话不能这么说！省厅的同志这三天没日没夜地排查，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

“不是我们没能力，是对方太狡猾！您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我不能说？” 沙瑞金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

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我看你是觉得把赵立春送回京城，就没人能管得了你了！”

“别以为扳倒了一任省委书记，就能在汉东横着走！祁同伟，我告诉你，不是每个省委书记都能让你随意拿捏！”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响在会议室。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沙瑞金会当众揭开这层窗户纸。

赵立春的离任一首是汉东官场的禁忌，私下里都传是祁同伟联合其他势力逼宫的结果，却没人敢拿到台面上说。

祁同伟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霍然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沙书记！您可以质疑我的工作，但不能捏造事实！赵立春同志是正常调动，跟我有什么关系？”

“您要是想拿我立威，大可光明正大地来，没必要用这种卑劣手段！”

“我就是要拿你立威！” 沙瑞金寸步不让。

声音陡然拔高，“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沙瑞金不是赵立春！

他心里清楚，今天必须压住祁同伟的气焰，否则赵立春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这个公安厅长连省委书记都敢算计，若不趁早敲打，迟早会骑到自己头上。

“你太过分了！” 祁同伟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额头青筋暴起，“沙书记，我敬你是省委书记，才一再忍让！但你别逼我！真把我惹急了，谁都别想好过！”

“威胁我？” 沙瑞金怒极反笑，“祁同伟，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有本事你就试试！看看今天到底是谁先滚出汉东！”

季昌明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笔记本 “啪嗒” 掉在地上。

高育良想开口劝和，却被沙瑞金凌厉的眼神制止。

李达康低着头，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他等着看祁同伟怎么接这招，也等着看沙瑞金能否真的镇住场子。

祁同伟死死盯着沙瑞金，胸膛剧烈起伏。

他知道沙瑞金是故意挑事，想用赵立春的事逼他失态。

可对方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他实在忍无可忍：“沙书记，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妨明说 。”

“汉东的水有多深，您未必清楚。赵立春同志的事暂且不论，但若真要撕破脸，我不介意让中枢看看，你这个新书记是怎么在汉东搞内斗的！”

沙瑞金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祁同伟敢把话说得这么绝，真闹到中枢。

即便能扳倒祁同伟，他这个省委书记也落不到好名声。

更何况，赵蒙生的叔叔那边，未必会坐视不理。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过了足足三分钟，沙瑞金才缓缓坐下。

语气里带着未消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案子继续查。但祁同伟，你给我记住今天的话。”

祁同伟也慢慢坐下，胸口依旧起伏：“职责所在，我会查下去。但也请沙书记自重。”

沙瑞金闭了闭眼，挥手道：“散会。”

他顿了顿，又厉声补充，“今天的事，谁也不准传出去！谁要是敢把会议室里的争执捅出去，让我这个省委书记没面子，别怪我不讲情面！”

祁同伟起身时，故意撞了下椅子扶手，发出沉闷的响声。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沙瑞金：“沙书记，想立威可以，但得选对地方。汉东这潭水，淹没过不少自以为是的人。”

门被重重带上，发出震耳的声响。

沙瑞金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