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在办公室踱了三圈，手指反复摩挲着红木办公桌的边缘。￠薪+完_夲!鉮?占+ ~首·发·

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打转，像极了汉东眼下的局势。

他拿起加密电话，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拨通了那个标注着 “赵” 字的号码。

“威元长，是我。” 王书记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三度，多了些同辈间的审慎。

电话那头传来赵威元长沉稳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是老王啊，稀客。这个点打电话，怕是不只为了问安吧？”

“明人不说暗话。” 王书记靠在真皮座椅上。

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汉东那点事，你应该知道了。赵立春是有些糊涂，但还不至于动摇根基。你看…… 能不能高抬贵手？”

赵威元长轻笑一声，背景音里传来翻动文件的沙沙声：“高抬贵手？老王，你可知靳开来带了一个营围住安全屋？”

“军中动枪，地方查案查到动用军队，这要是传出去，国际上会怎么看我们？”

“所以才需要你出面稳一稳。”王书记的语气愈发恳切，

“到了我们这一步，谁手里没几张底牌？但真要撕破脸，拿出必胜的把握才敢掀桌子。′m¨z!j+g?y￠n′y,.?c*o′m`”

”现在这局面，你我心里都清楚，谁也没绝对胜算。”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国家震荡，人心惶惶。”

“我们都是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亲手守护的江山动摇？”

“真到了那一步，我们都是国家的罪人，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有钟表齿轮转动的轻响。

“你说得有道理。”

赵威元长的声音终于缓和了些，“最上面昨晚还在强调稳定，绝不允许出现影响大局的动荡。汉东的案子，确实该有个更稳妥的解法。”

王书记心里的石头落了半截，连忙接话：“威员长深明大义。赵立春的问题，我会亲自督办，该查的查，该处理的处理，绝不含糊。”

“但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架势，得先松下来。”

“松下来？” 赵威元长反问，“你想让我怎么做？让蒙生撤手？还是让靳开来把兵撤了？”

“不用你亲自吩咐。”

王书记适时抛出筹码，语气郑重，“这事是我这边没处理好，欠了你一份情。*卡.卡^晓`说*王? _冕`费+跃~黩¨”

“威元长记住，从今往后，只要不违背原则，你但凡有需要，我王某人义不容辞。这个情，我认。”

电话那头又静了几秒，随后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老王，你啊…… 罢了。”

“汉东的事，我让蒙生先停一停。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最后查出赵立春真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谁的面子也不好使。”

“你放心，绝不会让你失望。” 王书记松了口气，额头渗出的细汗终于敢顺着鬓角滑落。

挂了电话，他立刻给赵立春打去：“让你的人都撤回来，山水集团的账也别动了。赵委员长那边我打过招呼，暂时不会再追究。”

赵立春在办公室里差点跳起来，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谢谢王书记！谢谢王书记！您的大恩大德，我赵立春这辈子都忘不了！”

“别高兴得太早。” 王书记的声音冷下来，“这只是暂时的。你给我把屁股擦干净，要是让我发现你藏了私货，神仙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办！”

与此同时，赵威元长放下电话，对站在一旁的赵蒙生说：“汉东的事，先缓一缓。”

赵蒙生愣住了：“叔叔，就这么算了？祁同伟还被停着职，丁义珍的证词还没公开……”

“不是算了，是时机未到。”

赵威元长指着墙上的龙国地图，“你看这版图，像不像一艘航行在海上的船？”

“我们这些人，就是掌舵的。要是为了抓几个老鼠，把船凿漏了，值吗？”

他转身看着赵蒙生，眼神锐利如鹰：“王书记说得对，到了我们这个位置，没十足把握不能轻易出手。”

“真引起动荡，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最上面更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可王书记欠了你一个人情……”

“人情？” 赵威元长笑了，“到了我们这一步，人情是最不值钱的，也是最值钱的。”

“他王某人欠我的，迟早要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