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聒噪,高育良的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他知道,赵立春这话的意思,是要他做那个遮羞布。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能力。” 赵立春忽然话锋一转。
将钢笔放回笔筒,“汉东这地方,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没点手腕,坐不稳高位。”
高育良垂着眼帘:“赵书记栽培之恩,育良没齿难忘。”
“马上要调入京城了,临走前,总得多想想汉东的后事。” 赵立春慢悠悠地说,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
“我在上面领导面前提了提,说你是汉东本土成长起来的干部,熟悉情况,适合挑大梁。领导们没反对,说先考察考察。”
高育良的心脏猛地一跳,握着文件的手指骤然收紧。
一把手的位置像悬在头顶的星辰,他仰望着跋涉了十几年,此刻仿佛伸手就能触碰。
“但考察期很关键。” 赵立春的目光像探照灯。
“光明区的案子要是出了岔子,不光你受影响,连我在京城都不好说话。育良啊,这步棋怎么走,你得想清楚。”
高育良喉结滚动着:“赵书记的意思是……”
“复查案要尽快收尾,别给祁同伟借题发挥的机会。” 赵立春端起茶杯,杯盖碰撞杯身发出清脆的响。
“至于山水集团,让别人接手后,把之前的违规记录都抹平。瑞龙年轻不懂事,但山水集团是汉东的纳税大户,不能垮。”
这些话像一条条无形的线,将高育良与赵家紧紧缠绕。
他想起祁同伟的警告,又看着眼前触手可及的权力巅峰,指尖的文件边缘被捏得发皱。
“我知道你有顾虑。” 赵立春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祁同伟那边,你不用怕。”
“他父亲虽然在军委,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你坐稳了一把手,他一个省厅厅长,还能翻了天?”
高育良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决绝:“赵书记放心,复查案我会亲自督办,绝不出纰漏。”
赵立春满意地点头:“这才是我认识的高育良。好了,你先回去吧,把方案改改。”
高育良起身告辞,走出办公室时,夕阳正将走廊染成金红色。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 ,那是去年赵立春送他的生日礼物,笔帽上刻着 “清正廉明” 西个金字,此刻却烫得手心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