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还说祁同伟是他老领导的儿子……”
“废物!” 梁璐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压低声音骂了一句。
指甲锉在桌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点事都办不好!你就说字画是高仿品,不值钱!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她猛地挂断电话,胸口因震惊而剧烈起伏,美甲师递来的护手霜都被她挥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一个村子里的农民,怎么可能是省厅副厅长的老领导?
难道祁同伟的档案是假的?那他真实的背景到底是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张涛还想说什么,听筒里己经传来忙音。
他瘫坐在椅子上,手机从掌心滑落,屏幕摔得裂开一道缝,像他此刻的心一样,布满了绝望的裂痕。
“能不能什么?” 刘猛猛地抬头,目光扫过组长躲闪的眼神,“老厅长的儿子又怎样?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
“等他把老领导的儿子逼得没路走,再去给他母亲尽孝?”
他抓起笔录摔在桌上,“继续查!查他账户流水,查他最近的行踪,我就不信找不到实证!”
傍晚时分,技术科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带着惊慌:“刘厅,昨天下午的后台操作记录…… 好像被人动过手脚,部分日志丢失了。”
刘猛心头一沉。能在省厅技术系统动手脚的,绝非等闲之辈。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驶出大院的黑色轿车,那是梁群峰的专属座驾。
看来这位政法委书记,己经开始动用真正的力量了。
更棘手的是,半小时后,省纪委的电话首接打到了他办公室。“刘副厅长,有群众反映你利用职权干预考试审核,为特定人员开绿灯。”
电话那头的声音公事公办,却字字带着敲打,“我们需要你配合说明情况。”
紧接着,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响了,是老厅长的声音。
带着沙哑的恳求:“小刘啊,张涛年轻不懂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一次机会……”
刘猛捏紧听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望着办公桌上那张老照片,祁振戎的笑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老厅长,您教我的第一堂课就是‘执法公正’,我不能忘。”
挂了电话,刘猛靠在椅背上,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梁群峰经营汉东多年,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绝非张涛这一个节点。
接下来,或许会有更多的说情电话,更多的 “配合调查”。
但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磨得发亮的老照片,掌心传来熟悉的温度。
当年猫耳洞的枪林弹雨都没让他退过步,如今这点风浪,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