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呈扇形包抄过来。
九连的弹药己经不多了,可战士们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赵蒙生将最后一枚手榴弹揣进怀里,扯开领口露出染血的胸膛:“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硝烟弥漫中,祁振戎望着身边浴血奋战的战友们,想起离家时妻子和儿子的模样。
他握紧钢枪,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带着这些兄弟活着回去。
硝烟如浓稠的墨汁,将整片山谷染成可怖的灰黑色。
梁三喜成了血人,手中握着最后一颗手榴弹,与靳开来背靠背靠在被炸毁的碉堡残垣上。
西周,樾军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如同恶狼围猎时的嗥叫。
“祁副连长!东南方向传来枪声,是连长他们!” 通信员雷凯华的声音带着哭腔。
祁振戎猛地转头,弹片划伤的脸颊还在渗血,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
他望向被火光映红的天际,抓起身旁一挺重机枪。
枪管还残留着灼人的温度:“赵指导员,你带一队从左翼包抄,我从正面压制!九连的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赵蒙生抹去脸上的硝烟,露出被火药熏黑的坚毅面容。
他扯开领口的风纪扣,露出里面染血的衬衫:“祁副连长,我跟你正面冲!这些狗娘养的,今天得血债血偿!”
说罢,他端起步枪,率先冲向枪林弹雨。
子弹如雨点般密集,祁振戎架起重机枪,疯狂扫射。
滚烫的弹壳不断迸出,在他脚边堆积成小山。
他的耳朵早己被枪声震得嗡嗡作响,眼前只有不断倒下的敌人和远处碉堡方向的火光。
当他看到一名新兵被流弹击中,年轻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稚气,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化作了近乎疯魔的力量。
“狗杂种们!来啊!” 祁振戎嘶吼着,枪口喷吐着火舌,敌人成片倒下。
他的军装被汗水和血水浸透,不知何时手臂又中了一枪,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装填弹药、射击,再装填、再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