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只要一逮着机会,他就会用一张嘴把她逼得丢盔卸甲,不得不多说很多话。-微,趣+暁.说, ?首+发.有时候她都怀疑,他这么贪玩还能乖乖来上课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要气死她?
她不晓得这样斗嘴到底有什么乐趣?不过既然他坚持,她也不介意奉陪到底,挫挫这个自以为是的富家子的锐气。
总归一句话,这同班三年的岁月只是充分证明了阙铠这人就是有本事能让冰山变火山而已。
她被他迷倒是不可能,被他气到昏倒倒是发生过。
那是因为她那阵子太累了,而他又刚好来「找麻烦」,结果她疑似因为血压一冲高就昏倒了。
无言的是,自那以后他的骚扰──她真的觉得这个措词再正确不过──竟然没有就此消失。
她至此确定了他这人不只神经粗,逻辑还很奇怪,要不然就是他也讨厌她,就算她昏倒都没办法阻止他捉弄她的决心。
于是,不管她愿不愿意,阙铠这人在她留学生活中的存在感始终高得惊人。
她不晓得他为什么就不能无视她?或许是因为她跟他是班上唯二的台湾人?
比起这个问题,她更奇怪的是自己干嘛老是要理会他的挑衅?
从小到大,她号称冰山又叫面瘫,对于周遭的人事物总能保持惊人的冷静,老师评语一定是文静少言,她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一刻像面对阙铠时这样的「活泼外向」,上礼拜她还被一个教授取笑她的凶悍口齿已经可以代表学校去参加辩论比赛了。¢x¢n*s-p¢7^4¢8,.~c¢o·m/
可恶,她的形象都被他给毁了!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当她扯着嗓门涨红脸跟他辩论到底的那些时刻,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她才会有种放松的感觉,对他露出尖牙利嘴的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的郁闷一点一点地泄了出去。
这种纠结的心情她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特别是阙铠。
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脸上挂着熟悉又讨厌的笑容。
树影在他的脸上晃动,让他的眸色比平常深了一点,他现在的表情也有异于平常的鬼灵精怪,好像严肃了一点?
这样的他,让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起来。/精*武^小-说^王? !追\醉\薪~彰\踕`
不出一秒钟,她立刻把这种反应当作这是无比正常的事,因为每次一看到他这张脸,她就一定会「脸红心跳」──快被气死的徵兆。
「真该录音起来,学院里的冰山美人竟然会尖叫耶!」阙铠笑嘻嘻地道。
刚刚的严肃果然是幻觉吧?
梁苹珊这下子终于大剌剌地翻了个白眼。这三年来,她学得最好的就是对着这厚脸皮的讨厌鬼完全不用客气。
他到底想干嘛?
盛着不耐的大眼睛往上四十五度角瞪过去,肚子里的怨气立刻增加至少三成。
她有一百七十公分高,但是阙铠仍然高出她不少,导致她总得抬头仰望他,这令她对他的怨念又加深了一层。
还有他不输老外的魁梧身形,就像勤于锻链的橄榄球员,只要站得近一点,她就完全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血淋淋地体认到自己的渺小,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找我做什么?还吵不够?」她偷偷做着深呼吸,确保声音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任谁也看不出她的脑袋已经快爆炸。
难道他忘了他们刚刚在课堂上的争执?想到在伦敦挥金如土的他竟然吝于支持街上为公益发起的募款,她就满肚子火。
真是无可救药的纨裤子弟!
「我哪有找你吵架?我们刚刚不是在讨论吗?你干嘛又生气了?」阙铠天真无邪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鬼话?难道还怪她脾气大?
「做善事有什么好讨论的?」这讨厌鬼!
「当然有啦!我的意思是做善事也要有意义,随随便便就站在街头募款,谁知道那些人募来的钱流到哪里去?我这样说有错?」阙铠两手插在裤袋里,就像平常一样浑身散发着过人的自信。
「你刚刚怎么不这么说?」平白惹得她大为光火。
「我正要说,你就赶着走啦!不是不用打工了,干嘛急着走?」俊脸上的两道浓眉轻轻锁起。
不走难道还要被你再气昏一次?──梁苹珊在心底又翻了一次白眼,脑海中同时冒出一个问号。
「你怎么知道我不用打工?」她肯定不会告诉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