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副使与皇上在御书房内密谈的内容,无人可知。^x^i!n·2+b_o!o,k\.*c*o/m_
宫人们只瞧见,那位素来阴沉着脸的副使躬身退出殿门时,玄色官袍的下摆都带着几分仓促的弧度;
而原本因朝堂纷争紧锁眉头的皇帝,却在半个时辰后于窗前负手而立,眉宇间那层阴霾竟散去了几分,连带着对侍立太监呈上来的奏折,也多了几分耐心理会的平和。
说起这位皇城司副使,实在是个耐人寻味的人物。
他生得一副瘦削身形,肩窄腰细,仿佛一阵秋风就能将他吹得踉跄,平日里总是垂着眼帘,周身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郁之气,任谁见了都要下意识地避开几分。
可鲜少有人知晓,这副看似弱不禁风的皮囊下,藏着一身利落的功夫。当年皇帝看上他就是因为他的功夫以及他的身份。
当年先皇亲设的侍卫营里,他父亲曾是最得力的干将,只可惜卷入皇子间的利益倾轧,最终落得个被排挤出京、郁郁而终的下场。
所以皇帝对他委以重任。只是这一层关系目前无人所知。
下朝后的京城,更是笼罩在了一股诡异的氛围中。
流言也更加纷乱了。只是这次的流言不再是一边倒了。
有人说蔡相府以权压人,擅自关押黄氏母女的。′w¨o!d^e?b~o-o!k/s_._c_o/m*
有人说荣王府霸道,得理不饶人,既然己经退婚,就不该打伤陈国公府小公子的。
更有人开始传“凌阳阁”这几年居然广结善缘,在南面救治了很多身患疑难杂症的患者。甚至还免费为一些普通老百姓看诊的。
这些新冒出来的说法,起初还只是零星的火苗,夹杂在主流的议论里毫不起眼,可仔细听来,却像是在紧绷的弦上又添了几分力道,让原本明朗的局面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蔡府当然马上启动了应对措施,街头巷尾开始流传出一首歌谣:
黄氏母女歹心藏,
毒虫欲害蔡府娘,
太医横死证难彰,
遗孤瑟瑟惧豺狼,
蔡公仁厚开东厢,
青瓦小院挡风霜,
莫信流言传巷口,
青天做主现真相!
穿着打补丁衣裳的孩子们追跑着传唱,稚嫩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恶意,却把这精心编排的词句送到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等到下午,蔡府更是摆足了架势,当着众多百姓的面,把黄氏母女好好送上了马车,往皇城司而去。
众人踮着脚张望,没看到预想中憔悴不堪、形容枯槁的模样,反倒是那对母女面色红润,只是眉宇间凝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郁色,却绝非受苦的模样。_优¢品¢小?说?网¢ .无~错¢内-容`
相比之下,荣王府则摆出了一副全然不将流言放在眼里的姿态。府门紧闭,任凭外面议论得沸沸扬扬,连个出来说句话的管事都没有,仿佛京城的风风雨雨都与他们无关。
京城的流言传到了青柏书院,孔院长急吼吼的派小厮去打听各种版本。
他坐在葡萄架下,手里摇着蒲扇,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刚沏好的雨前茶,还有一碟现炒的瓜子,壳子己经堆了小半碟。他听着小厮气喘吁吁地汇报各种版本的流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时不时拈起颗瓜子扔进嘴里,“咔嚓”一声咬得脆响,脸上哪有半分急色,反倒像是在听什么趣闻逸事。
“那歌谣编得倒有些意思,平仄虽不讲究,胜在浅显易懂,小孩子一唱就传开了,蔡相府这手确实高明。”孔院长咂咂嘴,点评得头头是道。
忽然眼睛一亮,拍着小厮的肩膀道:“去,也找人散播些说法——就说孔某人早看出赏花宴不对劲了;再说蔡相这次实属无奈,怪可怜的;还有陈国公府的小公子,行事也太伤风败俗;哦对了,荣王府的小郡主倒是个聪慧的……”
一旁的陈熠柏听着,忍不住扶额:“您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儿,就不能收敛些?”
孔院长斜睨他一眼:“我亲临了赏花宴,如今闹得这么大,我不说两句才反常吧?”
又辰皱着眉接话:“可您现在掺和进来,难免有拉偏架的嫌疑。”
“拉偏架?”孔院长放下蒲扇,语气忽然沉了几分,“你当皇帝心里不疑我?他早就派人盯着书院了,与其让他猜来猜去,不如大大方方亮明立场,省得大家都费劲。”
顾琛:“那您还想再做点什么?”
孔院长:“我是这么想的,光传流言多没意思,我得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