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她就是那么一个稀里糊涂的人,用过的伞永远不知道放在哪里去了。马马虎虎的性格,常吃了亏,也当是哑巴亏,顶多同人讲讲,把人讲毛了,替她打抱不平,她又挨过来劝人,讲好话,时常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为难的位置,左右迎合着,就是没有左右逢源。
那日她挂上电话,拢上睡衣趿着拖鞋就去了,一路上冻得鼻流涕淌,碰见熟人,还用粗话和人调侃几句,最不文明的行为和最不雅观的模样,都被他尽收在了眼底。他那时喜欢着她,也都觉得可能。她见远处伫立一男子,那相貌,那身段,极眼熟,想认,又害怕,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梦如肥皂泡泡有彩虹的七色,水波一般一荡一荡地往上飘,一口气重了也可能把它吹破,她把脚步都放松了。
他背着手朝她笑,穿一件白色圆领纯棉T恤,外套一件宝石蓝毛绒开衫,衣服有被阳光照晒过的松松软软的干燥的气味,是从南半球来的人,带着海水的蓝,把成都灰蒙蒙的天都给漾出了一道碧波,像飞机在晴空划过的痕迹,久久不散去。他俏皮地对她眨眨眼,说:“怎么?才多久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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