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湖水中救起,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这个小东西是我亲手做的,它并不贵重,里面承载的是我全部的谢意。”
“祝您一路平安。”
落款是两个陌生的汉斯语拼写的字符。
苏婉晴。
马克西米利安捏着那张纸,反复看了两遍。
信的内容简单得近乎朴实,没有一句华丽的辞藻,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奉承。
只有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目的的感谢。
这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交流方式。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行为都有其目的。
忠诚是为了理想。
战斗是为了荣耀。
牺牲是为了祖国。
可这个小小的荷包,这封短信,却仅仅是为了回报一个冲动之下、微不足道的救人举动。
他握着那个荷包,走在回去的路上。
深秋的晚风格外清冷,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刮。
荷包在他掌心,却似乎有一丝微弱的暖意。
它很轻,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可马克西米利安却觉得,自己的掌心托着一座山。
那是一种陌生的、无法用任何他所熟知的概念去定义的情绪。
不是喜悦,也并非困扰。
更像是在他那由钢铁与信念构筑的、坚不可摧的世界里,被人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一片格格不入的柔软羽毛。
他下意识地将荷包揣进了自己军装上衣的内袋里。
布料紧贴着胸口,隔着一层衬衣,他仿佛能感受到那凹凸不平的、稚拙的绣花纹路。
一个完全属于私人的、与宏大叙事无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