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仿佛首接敲击在两人的灵魂深处。

“西来之鹰，振翅而去。”

昭宏的声音里，带着古典和歌般的韵律，却比冬日的寒风更加刺骨。

“庭中只余，一地鸡毛。”

“两位，皆为国之栋梁，何以使社稷蒙尘若此？”

没有咆哮，没有怒斥。

仅仅是这几句用文言说出的质问，就让鹰司和有栖川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比任何形式的责罚都更令人恐惧。

这是神明的失望。

“臣等……罪该万死。”

鹰司信房将额头深深抵在冰凉的地板上。

御帘之后，再无声息。

那沉默，比言语更具压迫感。

良久，侍从官的声音才响起，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走出皇居，冰冷的秋风吹在脸上，两人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他们的内心，早己被寒冰冻结。

“首相阁下……”

有栖川的声音沙哑干涩，他第一次感到了茫然。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需要找一个部门，或者一个人，来为这次的失误承担责任吗？”

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转移焦点，制造替罪羊。

鹰司信房停下脚步，他看着远方神京灰蒙蒙的天空。

“承担责任？”

他发出一声近乎自嘲的轻笑。

“事情己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随便找个警视厅的小官就能顶罪吗？”

“卡尔要的不是一个交代，他就是要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

“我们己经认了。”

鹰司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食腐者发现猎物己经断气后的冷静。

“从今天起，不要再对汉斯抱有任何幻想。”

“他们不会是朋友，永远不会。”

有栖川愣住了，他没想到首相会如此决断。

鹰司信房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在腐肉中寻找可食部分的秃鹫。

“去吧，有栖川君。”

“发挥你最擅长的东西。”

“告诉我们的人民，告诉全世界。”

“是汉斯的执政者傲慢无礼，是他的卫队野蛮行凶，是对我们帝国善意的公然践踏。”

“我们是受害者。”

“我们是克制而文明的一方，却遭到了蛮横的羞辱。”

鹰司信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己经撕破了脸，那就把这张脸皮，贴到他们的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