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帝国议会大厦。\求·书-帮, .更?薪~最.全′
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演讲台,像无数把无形的探照灯,锁定了那个独自站在台上的身影。
卡尔.布雷斯特。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没有佩戴任何勋章。
他的面容在强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神却比手术刀还要锐利。
台下的空气几乎凝固。
议员,记者,还有来自高卢、维多利亚、合众国的使节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位年轻总理的发言。
大波波的闪电式崩溃,像一块巨石投进了欧洲这潭看似平静的池水,激起的涟漪至今未平。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位在幕后投下石子的人,下一步想做什么。
“女士们,先生们。”
卡尔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清晰而平稳,不带丝毫情绪。
“在不久之前,一个主权国家,我们的邻居,大波波,在联盟的进攻下遭受重大失败。”
他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脸。
“很多人认为,这是一场悲剧。”
“他们是对的。”
“但这更是一个警告。”
他的语调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暁?税_宅¢ ,更+欣~罪_全^
“一个用鲜血写成的警告!”
“它告诉我们,在我们东边,一头曾经沉睡的巨熊,己经苏醒。它的獠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锋利,它的胃口,也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高卢使节区的路易,下意识地用指尖擦了擦他那副考究的金边眼镜,仿佛想擦去镜片上不存在的污点。
他身边的维多利亚,那位精干的女士,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指节捏得有些发白。
“大波波的军队,勇敢吗?当然。”
“他们的士兵,怀着保卫祖国的决心,用胸膛去阻挡坦克的履带,用战马去冲击机枪的阵地。”
“但他们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
卡尔向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讲台边缘,像一头即将扑击的猎豹。
“因为战争的形态己经改变了!”
“当巨熊用钢铁和烈火武装到牙齿时,我们却被一份过时的条约捆住了手脚!”
“《凡尔赛条约》!”
他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名字。
“它本应带来和平,却缔造了一个畸形的和平!”
“它剥夺了我们制造坦克、重炮的权力,它将我们的陆军限制在区区十万人!”
“它让我们在苏醒的巨熊面前,成了一只被拔光了牙和爪子的羔羊!”
“诸位请想一想,如果今天,联盟的铁蹄不是踏向大波波,而是转向汉斯,我们能抵挡几天?”
“三天?还是三十个小时?”
“当我们的国土被蹂躏,当我们的同胞被奴役,难道我们要指望一份墨迹早己干涸的条约来保护我们吗?”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y,p/x?s+w\.,n\e_t~
恐惧,是一种比仇恨更具传染性的情绪。
卡尔成功地将对汉斯的警惕,转移到了对红色巨熊的恐惧之上。
“我承认,我们是战败国。”
“但我们不想亡国!”
“我,冯.卡尔.布雷斯特,在此以汉斯国总理的名义宣布。”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却字字千钧。
“为了保卫汉斯乃至整个文明世界的共同利益,《凡尔赛条约》中,一切限制我们自卫能力的条款,己经无法应对目前的险恶形势。”
“我们要求,立刻,马上,对条约进行修正!”
话音落下,整个议会大厦轰然炸响。
闪光灯疯狂地亮起,像夏夜的密集闪电。
记者们冲向出口,要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第一时间发回报社。
高卢使馆内。
水晶杯被重重地砸在波斯地毯上,殷红的酒液浸染了昂贵的羊毛。
“疯子!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路易的胸膛剧烈起伏,平日里洒脱随性的风度荡然无存。
“他亲手喂饱了那头熊,现在又以屠熊的勇士自居,向我们索要刀剑!”
“这简首是世界上最无耻的敲诈!”
合众国的威尔逊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牛排,似乎对路易的暴怒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