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入了这片绝地。
“所有人,向我靠拢!”
雷沙德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悲壮。
“我们是大波波的骑兵!我们生于马背,也当死于马背!”
他调转马头,面向兵力最密集的方向。
“冲锋!”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残存的大波波骑兵,跟随着他们的将军,发起了最后的、也是最无望的一次冲锋。
他们高喊着口号,挥舞着马刀,迎向那钢铁与火焰组成的风暴。
机枪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生命。
炮弹在人群中炸开,将人和马一同撕成碎片。
雷沙德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战马悲鸣着倒下。
他摔在地上,腿部传来一阵剧痛。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看到副官扑到他身上,胸口插着一截断裂的矛杆。
“将……军……活下去……”
鲜血从副官的口中涌出,染红了雷沙德的军服。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当黎明再次降临时,斯沃博达平原己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一万多名波兰士兵,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不是死就是投。
雷沙德在一小队亲卫的拼死掩护下,狼狈地逃出了包围圈。
他回头望去,那面沾满血污与尘土的军旗,最终无力地倒下。
而在远处的山坡上,图哈元帅放下了望远镜。
胜利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
他从勤务兵手中接过一把小提琴,夹在肩上。
悠扬而略带伤感的琴声,缓缓流淌而出,飘荡在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上空。
那是为胜利者谱写的赞歌,也是为逝去者奏响的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