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块碎石，车身颠簸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稳。

沉默的利刃，正在高速接近它的目标。

……

东部边境，毛熊国境内。

广袤的针叶林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刮过。

一支超过千人的队伍正在雪地中急行军。

他们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只是依靠双脚。

每个人都背着沉重的行囊，手中握着上了刺刀的步枪。

队伍的最前方，一个身材魁梧如熊的男人正大步走着，他的胡子己经结上了一层白霜。

伊万诺夫。

在他身边，是相对瘦削，但眼神同样凶悍的彼得罗夫。

他们是基洛夫手下最得力的两名指挥官，也是“清道夫”小组的实际执行者。

“彼得罗夫，让同志们加快速度。”

伊万诺夫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吹散。

“我们必须在天亮前抵达预定位置。”

彼得罗夫点点头，回头打了个手势。

队伍行进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一截。

没有人抱怨。

这些从最残酷环境中筛选出来的战士，意志比西伯利亚的冻土还要坚硬。

“伊万诺夫同志。”

彼得罗夫靠近了一些。

“你说，上面这次为什么这么大动静？”

“一千五百人，只是为了对付一些闹事的土豆？”

"我们上次输给他们，下一次必教他们埋骨冰原。”

伊万诺夫冷哼一声。

“这不是普通的土豆。”

“这是敢在约瑟夫同志的土地上撒野的烂土豆。”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条在雪地中蜿蜒的长龙。

“约瑟夫同志的意志，是通过基洛夫同志传达的。”

“基洛夫同志的命令是‘彻底的大扫除’。”

他转回头，看着前方被夜色吞噬的森林。

“彻底，你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吗？”

“就是把房子连同地基一起铲平，把土豆连同烂掉的根须一起挖出来，烧成灰。”

“然后，用他们的灰烬，来做我们花园的肥料。”

彼得罗夫沉默了。

他闻到了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血与火交织前的，特有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