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冰冷而刺鼻,却压不住那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精·武\暁~税′罔· ¢更_歆¢醉¢全!
病床上的卡尔·布雷斯特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虚弱,只有一片冷得结冰的湖面。
他甚至没有靠着枕头,只是半坐着,仿佛那身病号服下隐藏的不是一道几乎致命的伤口,而是一块无关紧要的膏药。
“消息己经全面封锁,但内部的暗流控制不住。”
约翰娜·施密特的声音平缓,不带一丝情绪,如同在播报天气。
她站在窗边,齐肩的金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灰绿色的瞳孔倒映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
“赫尔曼和阿尔布雷都发表了公开讲话,呼吁‘稳定’与‘团结’,用词非常谨慎,却又恰到好处地煽动了民众的恐慌。”
“一群只会摇尾乞怜的老狗!”
马克西米利安·阿德勒在房间里烦躁地踱步,他那身黑色的制服仿佛要被他体内奔涌的怒火撑裂。
“总理阁下,给我一支行动队!我保证三天之内,把所有躲在阴沟里的老鼠都揪出来,挂在路灯上!”
他的声音充满了狂热的忠诚与嗜血的渴望。
克劳斯·穆勒一言不发地站在病床旁,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高挺的鼻梁与薄削的嘴唇构成一张冷峻的面孔,唯有那道从眼角延伸至下颌的旧刀疤,在灯光下泛着一丝狰狞。
他只是用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看着卡尔,等待着命令。
卡尔的目光从约翰娜身上移开,落在了狂躁不安的马克西米利安身上。
他没有呵斥,也没有安抚。!暁*税¢宅. ′已,发*布.嶵?新?蟑¨結?
“你的怒火很宝贵,马克西米利安。”
卡尔的声音很轻,却瞬间让房间里焦灼的空气凝固了。
“但不要把它浪费在狂吠的狗身上。”
“我们的目标,是狗的主人。”
他伸出一只没有扎着输液管的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
翻开文件的动作牵动了腹部的伤口,他额角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但拿文件的手,稳得像焊在桌面上一样。
“医生说您需要静养,总理阁下。”
克劳斯终于开口,声线低沉,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伤口有撕裂和感染的风险。”
卡尔翻着文件,头也不抬。
“那位舵手的葬礼,会等我吗?”
一句话,让房间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那位红色巨人的葬礼,不仅是一场哀悼,更是一场全世界瞩目下的政治角力场。
在汉斯国总理于红色帝国遇刺的背景下,他本人是否出席,将传递出截然不同的信号。
去,是示强,是宣告阴谋破产,是与红色帝国建立更深层次互信的姿态。
不去,是示弱,是默认了这次刺杀的巨大影响,是给了所有敌人狂欢的理由。
“约翰娜。”
“在。”
“释放一些‘证据’,指向那些流亡在外的资本家,还有我们在巴黎和伦敦的‘老朋友’。”
卡尔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安排一次下午茶。
“我要让赫尔曼和阿尔布雷相信,威胁来自外部,现在必须团结一致,而不是在窝里争食。!x^d+d/s_h.u¨.`c+o~m,”
“明白。”
约翰娜·施密特微微颔首,那颗眉梢的泪痣为她冷艳的面容增添了一丝神秘。
“马克西米利安。”
“阁下!”
马克西米利安立刻挺首了身体,像一杆随时准备出鞘的标枪。
“我给你一个名单。”
卡尔从文件中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这些人,是国内一些不那么安分的小老鼠。我不希望在未来的几天里,听到任何不和谐的声音,明白我的意思吗?”
“用任何方式?”
马克西米利安的眼中爆发出兴奋的光芒。
“用最有效的方式。”
卡尔的回答冰冷而干脆。
他将那份名单递给克劳斯,由他转交给马克西米利安。
这是信任,也是一种无形的枷锁。
克劳斯会确保马克西米利安的狂热,不会烧毁整个计划。
“克劳斯。”
“准备专列,一小时后出发。”
“是。”
克劳斯没有提出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