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总理府。!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
雪茄的烟雾在厚重的橡木书桌上方盘旋,却无法柔化阿尔布雷脸上严肃的线条。
“这太冒险了,总统先生。”
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虑。
“冯.卡尔.布雷斯特以个人名义访问莫斯科,在这个时间点,无论他如何声明,在国际社会眼中,他代表的就是汉斯国。”
阿尔布雷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这是在把整个国家置于赌桌之上。”
坐在他对面的布莱曼 ·冯·赫尔曼只是平静地吸了一口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室内明明灭灭。
他没有去看阿尔布雷,视线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阿尔布雷,我们的总理不是一个赌徒。”
布莱曼的语调温和,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赌徒依赖运气,而他只相信自己创造的概率。”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那张总是带着微笑的面孔。
“一头巨熊倒下了,血腥味会吸引来无数的豺狼。我们是选择远远地看着,还是走近一些,看看哪一头更有可能成为新的森林之王?”
“这不一样!”
阿尔布雷提高了音量。
“我们不是豺狼!”
布莱曼终于转过头,他的微笑未变,眼神却己经冷了下来。
“在政治的丛林里,不是豺狼,就是羔羊。”
“他只是去做我们不敢做的事而己。”
……
通往莫斯科的专列在铁轨上发出单调而有节奏的轰鸣。
车轮与钢轨的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为旧时代的棺椁钉上最后一颗钉子。
卡尔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从汉斯国整洁的田野,到波兰破败的村庄,最后是广袤无垠、被初雪覆盖的乌克兰平原。,8!6′k?a·n^s?h?u·.¨n-e*t+
一切都显得荒凉而沉寂。
克劳斯·穆勒坐在他的对面,正在用一块鹿皮巾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一柄鲁格P08手枪。
每一个零件都被他拆开,擦拭,然后重新组装。
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只有金属零件之间轻微的碰撞声,清脆而冰冷。
他脸上的那道疤痕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狰狞。
“基辅方面传来最后一次确认信息。”
克劳斯将手枪的弹匣“咔哒”一声推入到位,头也不抬地说道。
“约瑟夫的人会在车站迎接我们,安全路线己经规划完毕。”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但当地的契卡组织成分复杂,至少有三个不同派系的力量在暗中角力,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们提供的安全保障。”
卡尔的视线没有离开窗外,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与车轮的轰鸣形成了某种奇异的共振。
“约瑟夫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他忽然开口问道,问题显得有些没头没尾。
克劳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是纯粹的分析。
“稳定。”
他给出了一个词的答案。
“还有……正统性。”
“没错。”
卡尔终于收回了目光,他看向克劳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一位来自资本主义世界核心的‘敌人’,一个国家的总理,不远万里,以个人名义前来悼念他们的革命导师。!微′趣+晓+税-网. +唔_错~内?容′”
他端起桌上的红茶,杯中的液体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摇曳。
“这对任何一个想要继承伊里奇衣钵的人来说,都是一份无法拒绝的政治献礼。”
“它证明了逝者的伟大,也彰显了继承者的地位。”
克劳斯沉默了。
他明白了卡尔的意图。
这趟旅程本身,就是一次最高明的政治投资。
卡尔是在用自己的身份和安全,去撬动克里姆林宫内部那杆己经失衡的权力天平。
他要亲自去选择,未来谁有资格坐上谈判桌。
“所以,他们会比我们更紧张这次访问的安全。”
卡尔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因为一旦我在这里出了事,无论凶手是谁,这口黑锅,都会严严实实地扣在莫斯科当前主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