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TB副总指挥的办公室里，空气凝滞得像未干的水泥。_狐`恋_蚊-穴/ `首′发/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廉价咖啡的苦涩气味混合着纸张的霉味，钻进每一个人的鼻腔。

维尔纳·里希特宽阔的后背对着门口，像一堵墙。

他粗壮的手指在一本账目上重重划过，指关节处的旧茧磨得纸张沙沙作响。

“马克西米利安，你来看这个。”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某种即将喷发的怒火。

马克西米利安·阿德勒从另一堆文件中抬起头，他那张总是带着狂热神采的脸此刻冷得像冰。

他走过去，视线落在维尔纳指着的那一页。

那是一本皮质封面的账册，记录着汉斯国最大的粮食商人之一，赫尔曼·沃斯公司的真实流水。

“官方报税的利润率是百分之七。”

维尔纳的手指点了点另一份薄薄的文件，那是沃斯提交给税务部门的官方报表。

“这里的数字，是百分之三百。”

阿德勒没有说话，他的瞳孔里倒映着那一串天文数字，像两簇幽蓝的鬼火。

这份账目，是他们安插在沃斯公司内部的一名“新人”冒死送出来的。

“他不只是偷税。”

维尔纳翻到后面几页，上面记录着沃斯从国家手里低价收购的储备粮，转手就在黑市上以三倍的价格卖出。

“他在制造饥饿。”

“他在用人民的恐慌，铸造自己的金库。”

维尔纳猛地一拳砸在桌上，厚实的橡木桌发出一声闷响。~鸿￠特?暁￠税?旺\ *追￠醉~辛,璋/洁!

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这种人，就是祖国身上的蛆虫。”

阿德勒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没有维尔纳的暴烈，却带着一种更深邃的寒意。

“蛆虫，需要被清理掉。”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莱昂，维克多，来我办公室。立刻。”

电话那头没有多余的询问，只有一声清晰的“收到”。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莱昂·费舍尔打着哈欠走了进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那身总是有点褶皱的便服在这间严肃的办公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跟在他身后的维克多·雷诺则像他的反面。

雷诺的步伐没有一丝声音，黑色的风衣笔挺，眼神锐利如刀，整个人像一柄收在鞘里的武器，随时可以出鞘。

“一大早的，什么事这么急？”

莱昂懒洋洋地拉过一张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

“要是没什么大事，我回去补个回笼觉。”

阿德勒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将那本皮质账册推到桌子中央。

“赫尔曼·沃斯。”

莱昂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那双看似惺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敏锐。

“那个卖粮食的胖头鱼？”

“他不是鱼。”

阿德勒冷冷地说。

“他是章鱼。触手伸向了国家的粮仓，还想用墨汁来掩盖一切。+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维克多·雷诺一言不发，走上前，拿起账册翻阅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但每一页翻过的声音，都像是在给沃斯的生命倒计时。

“偷税，倒卖国家储备粮，哄抬物价。”

雷诺合上账册，用三个词组总结了沃斯的罪行。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所以呢？”

莱昂问，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要我们去税务局举报他？”

“税务局？”

维尔纳发出一声嗤笑。

“沃斯的钱能把税务局的大楼都买下来。他的酒会里，坐满了议会里的先生们。”

“我们要的不是审判。”

阿德勒的目光扫过莱昂和维克多。

“我们要的是取证，处理，以及……警示。”

“警示所有和他一样的章鱼。”

莱昂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喜欢这个词，‘处理’。”

“地址，目标习惯，安保配置。”

维克多·雷诺言简意赅地问道。

阿德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都在里面。沃斯今晚会在他的城郊庄园举办一场私人晚宴，庆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