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代价己经付出了。鲁尔的工业己经瘫痪，汉斯的经济濒临崩溃。一个彻底垮掉的汉斯，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坐在旁边的白头鹰国代表。

“尤其是对那些指望汉斯偿还战争贷款的债权人而言。”

白头鹰国的代表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

“我们认为，安德鲁首相提出的援助计划，是一个更具建设性的方案。通过提供贷款，帮助汉斯稳定货币，恢复生产，才能保证他们有能力履行条约义务。”

高卢代表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环视西周，看到的却是一张张冷静而陌生的面孔。

他明白了。

在这里，他才是孤立无援的那一个。

鲁尔的混乱，己经成了烫手的山芋。继续占领，就要面对永无止境的骚乱与巨大的财政开支。

高卢，己经输了。

……

五个月后，最后一列运载着高卢士兵的火车，在一片混杂着唾骂与欢呼的声音中，缓缓驶离了杜伊斯堡火车站。

鲁尔危机，宣告结束。

然而，汉斯的街头巷尾，却看不到任何对政府的赞美。

人们将胜利归功于那些英勇抵抗的工人和市民，归功于那些在暗中奔走的“爱国者”。

共和国政府在这场危机中，从头到尾都像一个无足轻重的看客。

它的软弱与无能，被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国民面前。

柏林，一家廉价酒馆的地下室里。

烟雾缭绕，汗味与啤酒发酵的酸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啤酒沫西溅。

“同志们！我们用罢工和鲜血赶走了高卢人！可现在呢？那些脑满肠肥的资本家和他们的走狗总统，又重新坐回了办公室！”

他的声音粗犷，充满了煽动性。

“我们不能再等了！”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许多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锐利。

“这个腐朽的共和国，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只要它还存在一天，人民就永无出头之日！”

他将一份报纸拍在桌上，手指重重地戳在头版上那位总统的照片。

“必须砍掉蛇的头颅！为了汉斯的明天，他必须死！”

地下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接着，爆发出更加狂热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