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去湖底寻人,因此染上寒疾受尽折磨,也不能弥补他犯下过错的万分之一。
一想到笙笙可能真的死在那片暗河再也回不来,他就恨不能亲手杀了自己!
这些年,他日日忍受寒疾之苦,又何尝不是在自我惩罚?
*
翌日,雪霁初晴。
侯府琉璃瓦上的积雪映着日光,檐角一支冰棱坠下,惊飞廊下鸟雀。
月华院。
知琴轻手轻脚推开门,走进阮云笙的房间,隔着双层织金碧色纱帐,轻声道:“郡主,宣王殿下来了。”
阮云笙昨晚睡得晚,现在还困着,打了个哈欠道:“怎么来这么早……让他等着吧。”
知琴迟疑道:“郡主,让王爷等太长时间,不太好吧?”
就算郡主现在起身,更衣梳妆后,至少也得两刻钟。
经知琴提醒,阮云笙才反应过来,谢晏现在是王爷了。
五年前,也就是去行宫之前,谢晏刚被皇帝认回去没多久。所以她还没适应谢晏王爷的身份,习惯性将他当成了侯府的一份子。
阮云笙小声嘟囔:“王爷啊……那确实不能太过怠慢。”
知琴以为郡主这话的意思是要起身了,刚想伸手去挽纱帘。
又听阮云笙吩咐:“这样,你让人给他上壶茶,让他边喝边等吧。”
说完,阮云笙翻身睡了过去。
知书站在门口,见知琴出来,小声道:“郡主起了吗?”
知琴摇头,“郡主让下人给王爷上壶茶,让王爷慢慢等。”
“你说王爷也真是的,明知郡主起得晚,有什么事情,非得一大早过来啊?”
知书连忙低声叮嘱:“王爷的身份今非昔比,不是我们能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