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宝钗,嘀咕道:“怎么连我送的发钗都没拿?”
以前他送白若薇东西,白若薇也是再三推拒。
但是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她离开的时候都会勉强收下,为何唯独这次没有把发钗带走?
阮云笙莞尔,“白姑娘性情高洁,视金钱如粪土,恐怕看不上三哥送的这种俗物。”
阮云箔听了阮云笙的话恍然大悟,“笙笙说得没错,怪不得三哥以前每次送若薇东西,总是送不到她的心坎上!”
“原来,是三哥狭隘了!”
阮云笙眸光扫过地上碎裂的琉璃盏,唇角微翘。
心道:她的四个哥哥,各个天纵奇才。
大哥能文,二哥能武,三哥富可敌国,四哥更是神医“忘忧客”的关门弟子,虽无官职,却因出神入化的医术,引得各国君主争相奉为座上宾。
就连曾经借住在侯府的小古板谢晏都资质非凡。
她这个郡主,又岂会是个花瓶废物?
竟然在她面前使用下药这种低级手段,也不知这白若薇是太蠢,还是太过自大。
*
当天下午,宫中内侍快马递出消息——太后懿旨,着宣明宜郡主次日巳时入宫觐见。
阮云笙并不意外,毕竟她失踪五年,无论如何太后都会见她一面。
到时候,她就把之前在醉玉楼的说辞,再说一遍就是。
只是不知为何,阮云笙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明日进宫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五年前,她还是风光无限的明宜郡主,皇帝和太后都十分宠爱她,她那时还即将嫁给端王,成为端王妃。
现在宫里那些人再次见到她,却不一定是什么态度。
按承袭常理,镇国侯府本应有世子承爵。
但因她自幼备受父母兄长宠爱,父亲不惜恳请圣上开恩,破格将爵位传于她这个女儿。父亲此举,也是为了打消一部分皇帝的猜疑。
自此,镇国侯府无世子,唯以郡主之名执掌门楣。
不同于寻常虚衔贵女,她的郡主之位不仅享有朝廷俸禄,更坐拥一方封地。
可近年来圣意渐显猜忌,先是将大哥贬谪为偏远县令,若不是边关战事未休,二哥手中的兵权恐也早被收回。
而她名下的封地,估计也早成了皇帝眼中亟待拔除的刺。
所以她隐隐觉得,宫里那位陛下,恐怕并不希望看到她平安回来。
子夜三更,阮云笙合眼躺在床上,思索应对明日可能出现的麻烦。
而此时的黑市才刚刚开张。
暗河上漂着货箱,灯笼光晃着人影,低声的交易声和骰子声混在一块儿,阴冷的地下世界,总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