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声跳动的猩红倒计时,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林晚心头好几天。\d¨a?s_h,e+n^k?s′.*c^o_m+系统彻底装死,无论她怎么在脑海里咆哮、威胁、哀求,都得不到半点回应。她只能打起精神,把三个孩子看得更紧,小院的门关得更严实些,连宋嬷嬷都察觉主子这几日格外警醒。
日子就这样很快滑到了除夕。雍亲王府披红挂彩,对联福字透着喜庆,下人们脚步匆匆地准备着祭祖和家宴,努力营造着过年的气氛。然而,空气中那股无形的紧绷感,如同冬日里凝滞的空气,并未因节日的到来而真正消散。福晋虽病体稍愈,但精神依旧不济,强撑着主持大局。林晚不耐烦参加宫宴,所以胤禛只能自己一个人一大早就入宫宫宴,目前尚未归来。
傍晚时分,酝酿了一天的阴沉天空终于飘起了雪。细碎的雪沫很快便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无声地覆盖了朱红的宫墙、青灰的屋瓦和庭院里的枯枝。不过半个时辰,整个王府便被裹进了一片厚厚的银白之中,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林晚早早地把自己和三个孩子都裹得暖暖和和,缩在烧得暖融融的小院正屋里。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橘红的火苗跳跃着,驱散了门窗外透进来的寒意。桌上摆着瓜果点心和宋嬷嬷特意蒸的年糕,散发出甜甜的香气。
“额娘,阿玛什么时候回来呀?”弘时趴在窗边,小鼻子在冰冷的玻璃上呵出一小团白雾,眼巴巴地望着外面被大雪模糊的灯笼光晕。
“宫里的宴席长着呢,得晚些时候。”林晚把他拉回来,怕他冻着。她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心里也嘀咕:“这么大的雪,宫里的路怕是不好走,不过也好,省得回来还要应付那些虚礼。??=6:,1/?o看?!书-\|网±|? ¥更??新/[最±\全?e?”
“那我们干等着好无聊啊!”弘昀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眼睛滴溜溜地转。
“是啊额娘,好无聊!”弘时立刻附和哥哥。
连在宋嬷嬷怀里咿咿呀呀玩着布老虎的静和,也像是听懂了,挥舞着小手附和:“无……聊!”
林晚看着三张小脸,眼睛一亮:“有了!咱们剪窗花吧!红红火火迎新年!”她立刻让宋嬷嬷找来红纸和小剪刀。
“窗花?”弘昀和弘时立刻来了精神,围拢过来。
“对!看额娘教你们!”林晚兴致勃勃地拿起一张红纸,对折,再对折,然后用小剪刀这里剪一下,那里剪一下,动作算不上灵巧,但很认真。“看好啦,这样,再这样,打开!”
她展开剪好的红纸,一个圆圆的锅身,两边伸着两个长长的把手,锅里面还歪歪扭扭地剪出了几片代表肉和菜的轮廓!
“哇!是小火锅!”弘昀一眼就认出来了,兴奋地拍手,“额娘剪的是咱们的铜锅!”
“火锅!肉肉!”弘时也激动地蹦起来,伸手就要去抓。
“哎呀别急,小心剪刀!”林晚赶紧护住,“对,就是咱们的火锅!来,你们也试试!想剪什么就剪什么!”
她把红纸和剪刀分给两个儿子。弘昀学着林晚的样子,笨拙地折纸,用力地剪,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弘时则首接放弃折纸,拿着剪刀在红纸上戳洞,剪得乱七八糟,还美其名曰:“下雪了!雪花!”
林晚也不纠正,笑眯眯地看着:“好好好,时儿剪的雪花真特别!昀儿剪的……嗯,很有想法!”她看着弘昀剪出来一个西不像的东西,违心地夸赞。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
宋嬷嬷抱着静和坐在一旁,小静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红色的纸片像蝴蝶一样从哥哥们手里飘落,伸出小胖手想去抓。宋嬷嬷笑着把一片剪下来的小碎红纸塞到她手里,小家伙立刻攥紧了,塞进嘴里就要啃,被宋嬷嬷眼疾手快地掏出来,惹得她不满地哼哼。
屋子里充满了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笑语声、林晚时不时的指导声和静和咿咿呀呀的伴奏声。炭火的暖意混合着红纸特有的淡淡气味,将窗外呼啸的风雪和王府里潜藏的紧绷感都隔绝在外,小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奢侈的温馨与安宁。林晚看着孩子们专注又快乐的小脸,连日的悬心似乎也被这暖意熨帖了些。她拿起剪刀,又剪了一个更圆润些的火锅窗花,想着待会儿贴在窗上。
“额娘你看!我剪了个旺财!”弘昀献宝似的举起他的作品,一个长着西条歪歪扭扭腿的毛团。
“像!真像咱们旺财!”林晚大力捧场。
“额娘!我的雪!大雪!”弘时也举起